所有人心中都暗暗松口气,便是把儿子里里外外数落好多遍,提心吊胆闻贵妃听说皇后无恙、烧已退、人也醒后,都不由得在自己宫中小佛堂里对着神像连连揖拜,口里念念有词多谢菩萨保佑,皇后福大命大,还好没事。
闻贵妃入宫多年,她虽有个儿子,却早已无心争宠,女人对于个男子,到底有几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,是最敏锐不过,皇上心里满满只装着个小陈皇后,旁女人都可有可无,她自己也不过是倚仗着哥哥本事,才能在后宫中比别妃嫔过得体面,闻贵妃心里是门儿清,要拼在皇帝心中分量,谁也拼不过小陈氏,要是不信,且瞧瞧当年那位不信邪,如今坟头草都不知道几丈高呢。
如今她那傻儿子叫人陷害,虽触怒天颜,又被训斥,但陛下却毕竟也没真怎责罚于临儿,临儿和陛下也总归是父子,虽说牵扯到皇后,是碰陛下逆鳞,但只要皇后娘娘没事,就是不幸之中万幸,她还能给儿子求求情,陛下也会宽容二,可若是娘娘真有个什三长两短,临儿这回闯下祸,恐怕就不是求情能糊弄过去得。
裴昭临见亲娘千恩万谢,虽然这两天被她训得狗血淋头,还是忍不住念叨着委屈道:“……可是根本不是叫那人故意通禀,惊害母后,是他自己做事不过脑子,也不知道先来问问……”
闻贵妃眼瞪,手里佛珠也不拨弄,抬手就去拧裴昭临耳朵,口里恨铁不成钢骂道:“你这糊涂东西,枉本宫这两日,跟你费那多口水,难不成你竟还想不明白,你父皇为什生你气?你真以为你父皇跟你样糊涂?想不到那人不是你故意叫进殿去通禀?你父皇气,是你掌着整个玄机十二卫,却察觉不到自己手底下人生异心,生生叫人钻空子,又管不住巡防,被人当刀使,当初你父皇
,道:“娘娘可是有什吩咐吗?”
贺顾刚刚坐下,仔细看,才发现陈皇后脸上竟然带着泪痕,不由吓跳,连忙道:“娘娘这是怎?”
陈皇后却没回答,只抬手擦擦泪痕,这才道:“……那日宫宴上,得瑜儿在宗山遭不测消息,本宫依稀瞧见你跑出去……除夕那日天那样冷,顾儿冻着没有?”
贺顾怔怔,时有些没明白陈皇后问这个做什,不过仔细想想,回京路上,兰疏和三殿下跟他解释过当年旧事,贺顾便又忽然明白——
想必是皇后娘娘直被瞒在鼓里,也不晓得“长公主”便是三殿下,眼下她大半夜里好容易醒来,第件事就是叫他来谈话,大约是要宽慰他,怕他因着“丧妻之痛”想不开吧?
想通这点,再联想到短短几日里发生、这些个以前就算告诉他,他也不会相信离谱事,贺顾时竟有些恍惚,半天才回过神来,心中叹口气,暗自寻思娘娘其实也没宽慰错,他如今……可不久是“丧妻”?
贺顾正要回答,却听三殿下忽然问道:“母后不必忧心子环,他都知道。”
陈皇后闻言怔,转眸看向裴昭珩道:“……顾儿知道?”——
天光乍破。
昏迷近三日皇后病愈醒转消息,随着清晨第道日光,起传遍整个皇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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