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内官应是,转身退出殿门出宫传信去,等岳怀珉得信儿,赶着进宫时,已经快到午时,他进东宫内殿,便瞧见太子正坐在案前,面无表情看着面前棋盘,然而岳怀珉定睛看,那棋盘上又分明未布棋局,根本什都没有,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看个什。
岳怀珉跟随他多年,瞧见那空无物棋盘没有两息功夫,便立刻意识到,此刻殿下心情似乎不太好。
果然,他还没开口,太子便道:“姨母醒。”
岳怀珉微微怔,半晌回过神来,面色忽然大变,好容易才压低声音道:“醒……如何会这样快?”
太子捻起粒白玉棋子,捏在指尖,面无表情道:“当初人是奉英去太医院找,也是奉英拍着胸脯,跟孤打包票,说那副药喝下去,不烧个七八日,断断不可能醒来,就算七八日后醒来,脑子也再不可能清醒,可如今不到三日,人说醒就醒来,孤也还想问问奉英,这到底是怎回事?你差事又是怎办?”
扛着那些个言官唧唧歪歪,放十二卫给你管,你却这般没用,他岂能不气?”
裴昭临被亲娘拧“哎呦哎呦”直叫唤,连连道:“儿臣知道,儿臣知道,母妃别拧,好疼——”
闻贵妃狠狠瞪他眼,这才撒开手,裴昭临边揉耳朵边道:“这两日想来想去,总觉得此事,定然和大哥脱不关系……除他还能有谁这样缺德?偏偏父皇还直那样相信大哥,真是气煞人也。”
闻贵妃瞥他眼,道:“你只知道说,有个什用,倒是拿证据出来找你父皇申冤去啊?”
证据裴昭临自然是找不到,所以他也只能骂骂咧咧把这口气暂时先受。
岳怀珉吓跳,连忙撩衣袍下摆,扑通声跪下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太医院人,也和打过包票啊,他说那副药,姓文老头不曾察觉有异,也确送进芷阳宫给娘娘服下,可如今怎会这样快就醒来……确也不知……对,听说驸马举荐个医女,送进芷阳宫给皇后诊看,会不会是这医女……”
然而他话没说完,太子却已经抬手猛然在案上重重拍下去,“啪”声,吓得岳怀珉后面话下子憋回喉咙口,不敢再说。
太子向涵养好,喜怒不形于色,可今日却是岳怀珉头次见他对自己发这大火。
他额上都不由得冒层细汗。
太子冷声道:“个十几岁丫头片子,能有什本事?多半是太医院人根本就没把差事办妥贴,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糊弄对付,从头到尾都没人亲眼看着药被姨母吃下去。
东宫里太子还不知道那边有人在骂他,他狠狠打个喷嚏,吓底下小内官跳,那小内官正犹豫要不要问问太子殿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,裴昭元便揉揉鼻子,皱着眉道:“何时醒?”
小内官躬身道:“回殿下话,听说是昨儿夜里就行,今日天明,芷阳宫人才去揽政殿里通传给陛下呢。”
太子沉默会,道:“父皇去芷阳宫?”
小内官道:“是,陛下得信儿,便带着王公公直接往芷阳宫去。”
太子沉默会,道:“知道,你出宫趟,去叫岳大人家公子进宫来,孤要见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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