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沐川道:“你要服丧……也便罢,何必跟陛下担保以后都不续弦?难不成你真打算辈子不娶?”
贺顾道:“是啊,不娶。”
他这话确没骗王二哥,重生后这辈子,他所有情爱都给“长公主”,尽管如今他知道,他和“长公主”婚事,从头到尾都只是场天大乌龙,“长公主”也不过是三殿下伪装出来个假人罢,按皇后娘娘和三殿下告诉他真相,真正长公主早就夭折,他喜欢那个“长公主”其实也从未存在过,他痴情似乎是个笑话,毕竟“长公主”都根本不存在,这痴情又是在给谁看呢?
仿佛实在没必要。
如今他这样,落在某些人眼里,倒假像是在作戏,贺顾心中也知道,必然不少人觉得他这是在趁此机会,借着亡故妻子谄媚君上,以博得帝后亲近,然而只有贺顾自己知道,他做这切,也不过只是想给自己个交代罢。
更不必说那宗山已经远快到关外,关外天气更是苦寒,滴水成冰可不是开玩笑,驸马竟然等也不等,就要赶在这个时候去给长公主扶灵,可见其心真挚,其情恳切。
本来对美满团圆、金童玉女、郎才女貌、得整个汴京城祝福小夫妻,就这样天人永隔,且驸马如今还这样痴情、便是公主香消玉殒,也仍然不改其志,更叫人忍不住要嗟叹,时京中长公主和驸马凄绝动人爱情故事几乎口耳相传,且传越来越邪乎,越来越夸张,什样不靠谱都有,甚至有人悄摸在暗地里兜售不知哪个狗胆包天先生,给公主和驸马续写人鬼情未话本子,时在坊间广为传看,很是叫不少小姐看哭湿好几条手帕。
贺顾到没太在意这些传闻,二月初,他忙着收拾行装出发前往宗山,可没工夫留心这些有没。
倒是来劝他、宽慰他、找他谈心人不计其数。
其中画风最清奇还得属王二哥,从头到尾鼻子不是鼻子、眼睛不是眼睛,完全不像是来安慰人,倒像是来找贺顾干仗。
当然也还有另个原因,只不过跟这个原因比,都不是最紧要。
贺顾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这辈子,经这遭,怕是都再不可能喜欢上别女子,俗话说好,由俭入奢易、由奢入俭难,见倾国颜色,庸脂俗粉岂能再入得眼?
而那个制造这场巨大骗局,把他忽悠
王二哥来公主府时候,他正在给马儿刷毛,本来吩咐小厮先领着王二哥道茶厅去坐会,谁知转头不到半刻功夫,那小厮便不知怎被王二哥给忽悠个晕头转向,竟带着他来马房。
贺顾和王沐川大眼瞪小眼,然而过半刻,他还是又重新恢复淡定,只在心里腹诽,自他和“长公主”成婚,除大婚那日,王二哥趟也没来登门拜访过,如今他“死媳妇儿”,成整个汴京城最万众瞩目鳏夫,王二哥倒是赶着来看热闹。
得亏得他贺子环心胸宽广,换个心眼儿窄些,把王二干得这事儿仔细琢磨遍,估计能气叫下人两扫帚把他赶出去。
贺顾瞥他眼,也不说话,只继续挥着手里刷子给马儿刷洗,王沐川沉默会,道:“你为何要这样?”
贺顾道:“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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