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珩抬起手,他骨节分明指节蹭蹭少年挂
廊下贺小侯爷,再也无法欺骗自己。
贺顾手只在身侧颤颤,便再不犹豫,也不克制,他抬起手抓住裴昭珩腰侧衣料,先是捏在手心里攥攥,便顺着三殿下劲瘦紧窄腰身,指腹摩挲着、跳跃着、寻到他微微弯曲坚硬脊骨,又顺着那脊骨路向上,最后揽上青年宽阔肩背。
这个吻确是裴昭珩先开始,可很快贺顾便从完全被动状态里脱离,他几乎是坦然、毫不掩饰抬起头,迎和着三殿下这个原本只是浅尝辄止亲吻,开始疯狂攫取对方温度和气息。
贺顾反应实在出人意料。他接受和适应太快,甚至都不像被这个突如其来亲吻吓到,他从容不符合常理,甚至还想反客为主。
裴昭珩当然发现他企图。
贺顾又次,被三殿下身上那股淡淡檀香味包围。
近年来,汴京城中浮靡奢逸之风盛行,男子间也流行夹桃带花、敷粉熏香,但比起京中时下流行那些个昂贵香料张扬艳烈气味,三殿下身上这股檀香味儿,却是清浅幽淡,似有若无。
贺顾记得兰疏说过,庆裕宫中使用这种紫檀香,原是南境每年都会上奉贡香,虽则不算多名贵,却有理气和胃功效,三殿下……或者说是乔装“长公主”,也是因他七八岁那年姐姐夭折后,落场大病,还点小三殿下就这样留下个脾胃不和,食欲不振毛病,庆裕宫中才会长年使用此香。
这檀香味本来无甚特别,自然也没什催情功效。
可此刻闻在贺顾鼻腔里——
还未长成少年人,有种独有莽撞和稚气,他想要发起攻势、想要反客为主、想要攻城略地,却不料三殿下也并不是好相与,他仿佛有着种近乎天生、敏锐洞察力,并没有让贺顾顺利实现自己小算盘,很快就转变策略,开始以攻为守——
这个原本只是试探浅吻,就这样彻底变味,变成两个年轻男人之间,谁也不肯让步较量,可却又始终掺杂着几分压抑已久、再也难以掩饰、近乎贪婪爱意和眷恋——
直到裴昭珩感觉到肩窝处衣料,传来阵温热湿意,他拉开贺顾,抬起他头,却发现贺顾眼眶已然是片通红,那少年红着眼睛、脸上挂着泪痕,却又言不发注视着他,目光瞬不错,像是在渴求着什,却又掺杂着几分无声颓然……
看人心脏都跟着收紧。
贺顾吸吸鼻子,半晌才闷声道:“殿下……别这样。”
这气味却像是被小火温过醇酒般,飘荡在空气中,包围贺顾所有嗅觉,它是裴昭珩独有味道,代表着这个人存在、温度,有种不足以对外人言说隐秘寓意,除非能如贺顾此刻,这样和他唇齿相依、耳鬓厮磨,寻常人是断断窥不得二。
贺顾只是愣怔片刻,便迅速被这气味催眠、被这个吻诱惑,他像是进入某种难以言说混沌当中,情不自禁沉浸其间,无法抗拒,又像是溺毙在温柔乡里,越陷越深。
公主府花园很大。
没有人会发现,此刻花园中某个无人游廊角落里,两个修长人影交缠相拥。
廊外天昏风寒,冷雪落满梅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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