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三王爷说不,忽彭也只得干笑道:“呃……好吧,看来确是还不解内情,只是女儿朵木齐,她……”
陈皇后闻言,笑道:“汗王不必忧心,那日宴上本宫也听王女提这事,就记下,所以才遣人去把珩儿叫来,正是为着此事。”
她此言出,旁人还没如何,贺顾心中却是猛地突,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,他立刻抬眸去看不远处站着恪王,却只瞧见裴昭珩半边俊美侧脸和微抿薄唇——
……不会吧?
难不成皇后娘娘……竟是要给恪王殿下说亲不成?
皇帝见裴昭珩打帘子进来,也不意外,只朝忽彭汗王笑笑,介绍道:“这是朕老三,汗王前日在大宴上也是见过。”
忽彭汗王点头,道:“自然,只是三王爷方才说……”
他话说到半,后半句却又给生生咽回去,没说出来,无他,这位越朝三王爷,虽然瞧着年纪轻轻,可只是淡淡扫他眼,忽彭就被那眼神给看心中猛打个突,他赶紧反省下,自己有没有说错什话,开罪这位年轻王爷……?
裴昭珩面色淡淡道:“汗王有所不知,驸马已发过誓,此生不娶,恐怕并非贵部王女良配。”
忽彭汗王愣愣,转目看看贺顾,贺顾见状,也只好摸摸鼻子,干咳声有些尴尬道:“……确有此事,不过陛下治国有方,朝……呃也是人才济济,除,汴京城中品貌俱佳青年才俊,也是数不胜数,定然还会有更适合王女男子,可堪为配。”
……先前他就看出来点苗头,二殿下和三殿下年纪不相上下,顶多差个岁半岁,眼下闻贵妃都已经火急火燎开始给忠王选王妃,三殿下做这样多年“长公主”,在君父和心病初愈皇后娘娘心中,定然是自觉亏欠三殿下良多……他们又怎会忘记三殿下终身大事呢?
贺顾当然也记得,颜之雅告诉过他,鱼和熊掌不可兼得,有得必有失,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心里准备,可真到这刻,贺顾心中还是很不舒服。
……更多是惶然。
三殿下会回绝吧,会回绝皇后娘娘和陛下撮合吧?
即使……即使三殿下向孝顺,几乎从来不曾顶撞皇后,为母亲宁愿自己受十多年
忽彭汗王闻言愣愣,心中忽然感觉,隐隐有种说不出古怪——
虽说他也早知,这位越朝小驸马是不可能真娶他女儿朵木齐,所以忽彭才会这样在帝后二人面前开口,他当然有着自己小算盘,可……越朝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,都没说什,怎这位三王爷,倒是先跳出来反对?
诚然,忽彭知道驸马是三王爷姐夫,但是他那姐姐——长公主,不是已然魂归九泉、香消玉殒,怎……这位王爷难道还要替亡故姐姐,盯着姐夫守节不成?
呃……他也听说过汉人规矩多,只不想男子竟也要给妻子守节,汉人还真是古怪。
只是越朝毕竟国力强盛,尽管三王爷只是皇帝最小儿子,地位却也是尊贵,忽彭自知秋戎部和越朝相比,实在弱小,在布丹草原三大部中,秋戎部也是最弱那个,否则他也不必烦忧女儿要被契铎部首领强娶这种事,走投无路到不得不来抱越朝这条大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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