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没会,柳见山心中便有些惊疑不定,他自然很快就发现自己并不是贺顾对手,可他们二人已然过三五十招,却仍然没有分出胜负,这自然不是贺顾赢不他,只是他们打斗之时,贺顾那柄错金环弯刃开背大刀,无论是朝他劈、砍、削、挑,皆是刀锋微错,甚至有时只以刀背相击,他们交手打斗刀光剑影、叫台下众人看得眼花缭乱,那贺小侯爷有所保留,但并不明显,旁人看不出什门道,柳见山却能感觉出来。
他不知为何这位侯爷如此相让,心中有些疑虑,但尽管只交手这三五十招、尽管贺顾有所保留,他仍然能察觉出来自己不是对手,再拖下去打他百八十个来回,也只能被贺顾牵着鼻子走,便蹙蹙眉,道:“侯爷还请罢手,自认输!”
国公夫人自嫁入韩国公府,便是颇受冷遇,虽然谈不上苛待,但柳煜却实在没给过她几分好颜色,夫妻二人礼貌疏远如同陌生人,同房都少,自然难有子嗣,那国公夫人年过三十,也未得子半女,倒是柳煜纳下小妾,颇受宠爱,个个接二连三下崽,只是说来也怪,小妾们生下孩子五六七八个,却没个能活得过三岁,全都夭折,柳家久久无后,时年日久下来,便有闲言碎语,说国公爷忘恩负义,拿国公夫人娘家钱财,却不善待人家女儿,这才会遭报应无后。
柳煜也扛不住闲言碎语压力,后来,国公夫人才会以三十多岁高龄,怀上世子柳见山。
贺顾之所以能对他家家事知晓这清楚,也是因为上辈子曾经与柳见山打过交道,二人都有个缺德爹,自然就同病相怜、惺惺相惜。
要说上辈子柳见山,也着实是个狠人,亲爹没出息,他家在军中人脉也早已经都散落,无从依靠,柳家已有败落之际,柳见山素日里瞧着文文弱弱、相貌也阴柔姣好如女子,却不鸣则已鸣惊人,自己去参加弓马大会,博个名次,后来又去南边广越之地,白手起家,为皇帝治理倭患、平定夷人叛乱,柳家也凭借他功绩,重新好转起来,只是……
只是可惜后来夺嫡之争,他站错队,支持二皇子裴昭临,后头也因护持裴昭临,被刀杀,虽然不是贺顾亲自下手,但他俩也算上是少年知交、后来各为主君,反目相残。
此刻贺顾见故人,心中不由有些感慨,只是这世果然还是因着他重生之故,诸事皆与前世不同,柳见山现在来北二台找他打架,皇帝还怎分派他去广越?柳家又要如何东山再起,重新发迹?
……不过,这于柳见山或许也是件好事,不去南边,他就不会被闻家勾搭上,搅和进夺嫡这摊浑水里,也不至于落个戎马半生,不得好死下场。
柳见山见贺顾盯着他打量,并不知他在想什,只以为他也是如同那些嘴巴不干不净瘪三样,见他生貌若好女,就要因此调笑轻蔑与他,柳见山心中最恨这个,当即便冷哼声,道:“柳某不才,也想讨教讨教侯爷本事。”
语毕也不等贺顾反应,手中不知什材质锻造而成柄细细软剑出鞘,“铮”声轻鸣,抬手就朝着贺顾面门刺来。
贺顾也不慌张,只迅速举刀荡开那软剑,这便与他缠斗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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