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皇帝也不能免俗,何况朵木齐刚才那番马屁虽然拍得十分赤裸裸,但人家是个小姑娘,才十二三岁,谁都会觉得她没什心眼,那些话也是发自肺腑,正是这样马屁才更叫人心中熨贴,皇帝面上也不知不觉挂上抹浅笑,放缓语气道:“王女既然都这样说,朕又岂会棒打鸳鸯?只是这事还需和你父汗商量二,你且先回去吧。”
这才又叫嬷嬷来,把步三回头、十分不甘心、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小王女给领走。
朵木齐走,皇帝果然立刻又叫来忽彭汗王,将此事告知与他,问他意思。
忽彭听完看看贺顾,又看看皇帝,神色有些犹疑,过半晌,才道:“既然朵木齐有喜欢男子,那当然很好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贺顾看他这副模样,心中便猜到忽彭应该是有所顾虑,不过这也正常,毕竟是小王女终身大事,忽彭汗王会谨慎踌躇,也是人之常情。
朵木齐自小被父兄宠爱、娇养着长大,心里压根藏不住什事,况且贺顾瞧着她样子,似乎也没打算要藏,是以皇帝只是问两句,朵木齐便差不多都五十交代,且交代十分坦然,点没有不好意思样子。
皇帝听完,笑叹声,才温声道:“既然如此,你这孩子,怎不将此事告知你父汗、告知于朕?若不是贺二公子兄长来与朕通气,朕与汗王都不知晓,王女就不怕朕将你指婚给别人吗?”
朵木齐道:“是想说,可是诚哥哥不让,他非说要等长大些,他考什功名,再来娶,叫别把这事告诉父汗,说不愿意耽误。”
顿顿,脸茫然挠挠脑袋,道:“其实也不知道,为什诚哥哥觉得,告诉父汗,就会耽误呢?”
皇帝心中动,明白过来贺诚意思,多半是那孩子心知自己不像兄长,并无爵位在身,又盲眼,怕是有些自惭形秽,便想等金榜题名、锦衣加身再去求娶,如若考不上,也只能忍痛割爱,让忽彭汗王自行给女儿选婿。
皇帝却比贺顾更敏锐,他只看忽彭神色,便立刻猜出他在犹豫什——
原先忽彭给女儿相看少年郎时,皇帝就看出他更钟意戍守边塞、家中毗邻布丹草原勋贵、武将之后,此刻忽彭多半是想着贺家在汴京城中,舍不得让女儿远嫁,只是尽管看出来,皇帝却并未点破,脸上也不露分毫。
他只笑道:“这样吧,汗王先前也说过,想要给朵木齐许个她自
……倒和他哥哥样,是个心思淳厚傻孩子。
皇帝笑道:“既然王女本不打算告诉你父汗,怎现在又告诉朕?”
朵木齐理所当然答道:“因为父汗说过,皇帝陛下是天朝皇帝,是九什至尊,还对们秋戎部有恩情,又厉害人又好,既然您都知道,那只要朵木齐诚心诚意求您,您定会答应吧?”
语毕立刻跪下,磕个头,再抬起头时双乌溜溜眼睛十分期冀看着御座上皇帝。
贺顾把这小姑娘神态看在眼里,立刻想到昨儿晚上和他装乖卖可怜弟弟贺诚,心道果然不愧是诚弟看上姑娘,两个人都是猴精猴精,看似憨厚实则鸡贼,撒娇卖乖实在有套,这样眼神,谁能扛得住不心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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