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也没这个机会。
直到今日。
此情此景,贺顾不由得回想起三殿下还是长公主时候,他们二人也是这样在这里习字,三殿下带着他笔划写,从来没有过半点不耐烦。
……三殿下,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待他好,这样温柔、耐心。
贺顾喉结滚滚,鬼使神差忽然开口道:“……可觉得还不够好。”
顿顿,叹口气道:“这都九月……”
裴昭珩道:“昨日朝会,已然商议好,兵部是大哥管着,这些时日大哥甚为勤勉,两日之内多半便可发下文书。”
贺顾出会神,半晌才道:“……那不是也快走。”
语毕,却忽然发现原本坐在茶案边上裴昭珩,不知何时竟走到他身后,呼吸也与他近在咫尺,裴昭珩正低头在看贺顾方才写字,看会,才颔首道:“短短年,子环字进益良多。”
自从西山回京前那晚过去,回来后裴昭珩直忙于工部刑部差事,贺顾与他见个面都匆匆,更别说如何亲昵。
下知道此事,跟他摇摇头,道:“既然是她主动如此,你不必推拒。”
这些日子回京,裴昭珩要顾着刑部和工部差事,直忙连轴转,好容易休沐闲下来天,才来公主府看贺顾眼,公主府书房致芳斋里绿竹成荫,小院子中景致雅然别致,隔着书房八角檀木小轩窗望出去,碧意茵茵。
贺顾道:“既用兰宵,那便该相信她,若还把人家父母小弟拿捏在手里,那成什,这岂不是胁迫兰宵?”
裴昭珩摇头,道:“非也。”
贺顾道:“殿下此言何解?”
裴昭珩转目看他,道:“哪里不好?”
他看自己,贺顾耳后便情不自禁开始发热,然而他衣袖下五指蜷蜷,还是硬着头皮闭眼道:“殿……殿下要不再教写写?你去年教,……都忘得差不多。”
裴昭珩定定看他会,那眼神似乎很意味深长,却又似乎只是片淡漠,其实什意思都没有,贺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,可这静默空气,却越发让他尴尬且……有点羞恼。
半晌,裴昭珩才道:“好。”
二人句话也没多说,便又如当初瑜儿姐姐和贺
那晚上过本来还觉得羞耻,可长久时日碰不到,或者说看得见摸不着,贺顾却难免又开始惦记三殿下……
只是,若是要惦记这档子事,贺小侯爷就不得不面对个事实——
屁股遭殃似乎……应该……可能是他。
短短两个月不到,贺小侯爷心情,就这样翻山越岭,经过从无到有历程,点点从“他真不可以”转化到“他还需要再想想”,又到“也许偶尔来次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最后到“算有什好害怕”。
但是想归想,开口还是始终不敢开口……
裴昭珩道:“子环若想叫兰宵放心,更该留下她父母,好生照拂,若无分毫牵绊,于你于她都并非好事。”
贺顾虽然听得不很明白,想想仍然有些费解,但既然三殿下都亲自开尊口劝他……
贺顾沉默会,道:“好吧……那再想想。”
裴昭珩道:“兵部文书快下来。”
贺顾愣,放下手中小狼毫,道:“啊?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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