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举目四望,书房里也个人都没有,三殿下呢?
贺顾找鞋袜穿上,正想站起身来,出去找下人问问,然而刚站起来,下半身发力,某个不可言说之处便传来股撕裂般巨痛,贺顾猝不及防之下嘴唇骤然白,个没站稳顿时“咣”声摔回榻上。
这下摔得不清,下半身简直都摔得不是他,人都几乎给摔傻,痛额头上瞬间出层细细密密薄汗。
贺顾紧咬着牙关,拽着毯子正准备先缓缓,却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两人交谈声。
个是三殿下,另个,听着竟然有点……像陛下身边王内官?
若硬要说还有哪里仍然未脱稚气,带着少年模样,大概就只有仍存几分圆钝感五官,和光洁漂亮额头。
少年人本该是神采飞扬、顾盼神飞,也该是鲜衣怒马、意气风发,此刻却倔强咬着下唇、紧闭着眼,尽管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着、羞耻涨红着脸,却始终不肯发出点声响。
裴昭珩垂目看他良久,才弯腰俯下身去,吻吻他带着水渍眼角,理理贺顾凌乱额发,最后才在他耳畔温声低语道:“子环,别哭。”
“……”
灯火跳动,人影缱绻。
他边无情摧毁着贺顾所有羞耻心,边又不容许他把头埋在泥里自欺欺人。
“……子环,看着。”
贺顾却仍然紧紧闭着眼睛,他眼睫颤颤,尽管手被强行拉开,眼皮也感觉到外界光线,可他还是不愿睁开眼,甚至也不愿说话,只是死死咬着下唇,言不发忍耐着所有痛楚。
混沌之间贺顾感觉到眼眶阵发热,鼻头也有点酸,温热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下去,然后又顺着脸部弧度落到耳后,贺顾皮肤从未有过如此敏感时候,敏感到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眼泪,点点从滚烫变得微凉。
更丢人……
“这……虽说王爷和驸马爷亲厚,但陛下旨意毕
这夜具体是怎过去,贺顾拒绝回忆,因为实在过于羞耻,虽说三殿下已然足够耐心,他几乎有着常人不能理解非人忍耐力,温柔无可指摘,但真要说晚上过去,第二日便不会有任何感觉,那都是骗鬼,第二天贺顾刚睁开眼睛,就几乎感觉腰都快要散架。
他愣怔会,半晌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躺在致芳斋偏厅小榻上,身上盖着层薄薄毯子,而且虽然痛感仍在……
但身上干净清爽,和昨夜那种粘腻……咳,感觉截然不同,似乎……是已有人给他清理过。
贺小侯爷回过神来,脸上顿时"噌"下涨得片通红,他掀开毯子看眼……
……还好是穿衣裳。
他娘……他到底在哭什?
其实贺小侯爷也不知道。
但总之他就是哭,哭就是哭,把鼻涕把泪,哭得明明白白、清清楚楚,骗不自己也骗不别人,三殿下当然也会看清清楚楚。
于是贺小侯爷更加不愿意睁开眼。
本来还差十来日,便是贺顾十八岁生辰,十八岁差不多便是个男子初长成时候,贺顾身形也早已是成年男人该有模样,胸腹肌肉饱满流畅、肩颈线条垂直漂亮、全身上下骨肉匀称,小麦色皮肤光滑干净,健康通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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