驸马话音刚落下没多久,门厅外果然有下人泡好茶,端着上来,方才那位姑娘便从丫鬟手里接茶,低敛着眉目奉到燕迟跟前。
燕迟看出她不是寻常丫鬟
十二卫之中,除玄朱卫这样只负责皇家仪仗、汇集京畿大半勋贵子弟和二世祖成天混日子养闲衙门;其余十卫,其实倒是都有真本事,且也都只听命于天子,如专司查探秘报螣蛇卫;专司追缉拿捕贪吏犯官、所至视若天子亲临,几乎有半副钦差职权青龙卫;还有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,除皇帝自己,其他人都从未见过潜蛟卫——
潜蛟,这名字听着虽然挺厉害,但其实干得活儿不新鲜,历朝历代王公勋贵们身边都少不,就是影卫、或者说是暗卫,这个老营生。
只不过别影卫虽然也是给贵人们保驾护航,但潜蛟卫却只负责天子安危,地位自然也要比寻常影卫高多,平日里见不着也就罢,真见到,任你是什皇亲贵戚,也不敢轻易开罪,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,便是这个道理。
三殿下身边承微小哥,虽然他自己没说过,但是贺顾琢磨着,以前十有八九是潜蛟出身,否则平常也不能如同销声匿迹般,总看不见他人影不是?
燕迟也是样,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,这人就是皇帝派来盯着贺顾,但驸马和整个公主府上下,却也不敢怠慢他点,不过旁人不知道是,贺顾重活世,上辈子他和燕大哥可是过命交情,自然也不可能怠慢燕迟就是。
贺顾叫裴昭珩、燕迟二人道进公主府茶厅,刚坐下,又立刻想到事,难得细致贴心专门吩咐下人,要他们去泡整个公主府最好茶来伺候贵客。
自贺顾当初和“长公主”成婚,“长公主”便没要皇父和母亲赐下管事太监,跟着出宫进公主府伺候应下人也都从简,内官个没要,宫婢也是只有小猫两三只,偌大个公主府,管事也只有“长公主殿下”身边兰疏姑娘,后来“长公主”去宗山,又遭不测香消玉殒,兰疏姑娘陪着起去,自然也是未能幸免。
不过众所周知,帝后挑女婿眼光着实不差,庆国公主府这位小驸马,出身也不差,却是个王孙公子里难得痴情种,为已然离世亡妻甘愿终身不娶也就罢,听闻府中摆设也如以前“长公主”在时,未曾变过,还把以前“长公主”身边那位兰疏姑娘,家中无依无靠妹妹接来公主府,好叫她在失去姐姐供养后,也可继续谋个营生。
这些都是燕迟来之前,早就打听过,只不过今日来,亲眼见,却也还是觉得有些意外,他也着实真没想到,这样大个府宅,从进门前院走到茶厅,就足足能走个半盏茶功夫,却竟路都没见到几个侍候下人,可见驸马爷对于打理府中庶务,确实不怎上心,燕迟也更加没想到,如今公主府管事,竟然看着也是个面容姣好、约莫只有二十七八岁女子。
路过来没说几句话,小驸马却和他熟稔得颇快,全不似这个年纪其他少年人样,多多少少有几分面嫩,也不像顾及他皇帝近卫身份,十分自然笑笑,道:“燕大……呃,燕兄,宫中出来,路上辛苦,喝口茶先歇歇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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