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辈子，早年间贺顾大多时候都不在京城，也不在太子身边，许多事他也是
知半解，未曾深想，想不通就不想
，只闷头为裴昭元卖命，反正太子殿下让干谁，他就干谁，太子殿下要他往东，他绝不往西，并且深信不疑，从不问为什
，只忠心办差，觉得这才是为臣之道——
因为太子就是这样告诉他
。
事实证明，这样只会死尸骨无存。
贺顾知道三殿下如今并不是无心于储位，相反，他心中家国抱负，并不逊于那些考场上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赴考书生，他只是从不把这些挂在嘴上罢——
但和太子殿下相比，三殿下这个储争得实在太无欲无求，甚至于贺顾若不是当初亲口问过他，三殿下又从不骗他，贺顾都要以为他只打算做个任劳任怨、实心办差老黄牛贤王。
会相见。”
顿顿，又道：“……你怎连几两好茶都舍不得买？”
贺顾愣下，没想到裴昭珩会忽然问这个，半晌回过神来，不免沉默会——
贺小侯爷这样抠门，钱银子都舍不得花，自然是有原因。
虽然如今裴昭珩在朝中，已有些许人望，尤其是那些实心办事纯臣，对这位恪王爷观感都不错，三殿下会吸引这些人好感，贺顾倒点都不意外，但纯臣之所以是纯臣，就在于他们就算心中欣赏三殿下，也绝不会付诸行动、轻易站队，只会该干嘛干嘛，因为他们心中清楚，只要忠于如今御座上还在皇帝，就绝对不会有错，即使以后新皇登基，不比新帝身边近臣风光，但是不站队也意味着不会犯错，不会轻易被清算。
工部、刑部差事繁杂琐碎，又很不讨好，没好处更没油水，虽然贺顾知道，就算有油水，三殿下也绝对不会碰——
他也从不在皇帝面前邀功自诩，王家大哥王沐泽和他闲聊时，亲口和他侃过，说三王爷每日在朝会上，低调都像个隐形人。
贺顾看着三殿下眼下那时不时出现乌青，面愈发在心中认定，便是不为着这份纠葛和情爱，三殿下也是这三位皇子里，未来帝位最好人选，他或许不那像个皇帝，不懂得那些收买、笼络人心，平衡调拨门道，可对江山社稷、对千万庶民百姓来说，他惦记是这些人死活，而不是那些所谓“帝王
都是明哲保身、几十年老狐狸，算盘都打得精，嘴上说好听，却不会真为三殿下做什，闻家以及背后洛陵、承河两处大营，干武将之间错综复杂关系和利益纠缠，虽然他们整日被上奏，被言官弹劾说闻贵妃恃宠而骄、目中无人，闻修明外戚干政、与国有妨等等等等，裴昭临身为皇子也跟着沾身腥，但真要是有什事，闻家却始终还是他靠山，闻修明也是他亲舅舅，实实在在，会真帮他，也是真和他休戚与共，荣俱荣、损俱损。
太子和陈家亦如是。
而三殿下才是个真正独行侠，孤家寡人，无所有。
只有君父那不知道到底是有是无、是真是假父子之情，且还随时可能无声无息消失。
同样是夺储，上辈子裴昭元恨不得杀尽所有异己、不惜切代价也要消灭所有不稳定因素，整日吃饭睡觉都在算计，削尖脑袋也要把切能掌握都掌握在手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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