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生下来以后,她自己捂死。”
贺南丰闻言,先是楞怔片刻,继而瞳孔骤然缩紧,他口里忽然嗬嗬喘上粗气,身上不知怎得爆发出股大力,忽然挣脱被贺顾钳着手腕,双目赤红就把掐住贺顾脖颈,怒吼道:“你胡说!你胡说!放什狗屁!姝儿怎会杀与她孩子,姝儿怎会……怎会……”
贺顾被他掐脸憋得有些通红,却仍不住口,连珠炮般道:“不仅如此,后头爹只有她个女人,她却多年再不曾有孕,怎?爹就没有仔细想过,究竟为什吗?”
“府中庶务你概不管,大约是不知道她因不想再怀上爹孩子,喝多少避子汤吧?”
“先前没去查,都还不知道,后来齐大人审过王管事告诉,才知道……原来她竟这样恨毒爹,宁愿杀自己孩子,也要换给娘,叫娘看着个死胎惊悸忧伤落下暗病,又害得诚弟瞎眼,不过最后说到底害得都是爹孩子,倒是箭三雕,真是向小看他,知道她不是什好东西,却不曾想她竟然这样好算计,这样狠毒心肠。”
斥道:“你这个不肖子孙……”
贺顾笑笑,道:“爹倒是说说,怎就不孝?”
许是太激动,贺南丰肩膀微微发起颤,声音也不太平稳。
“你……你苛待亲父,为父在这里大半年,你也没来见过为父面,你眼中可还有这个父亲?你不来也就罢,还不许诚儿、容儿来见为父,你是存心要让为父晚景凄凉孤独、你是存心要气死是不是?你……你……为父真是白白养你这个白眼狼这多年!”
贺顾淡淡道:“哦,那爹倒是误会,可没有拦着诚弟容妹不让他们来见你,好叫爹知道,他们都来过,只是人到院子门口,恰好听见爹在里面给万姝儿号丧,实在不好打扰,所以就各自回去。”
贺顾哪怕被贺南丰掐着脖子呼吸不畅,呛咳几声,却也还是挣着说完这番话,这回贺老侯爷终于松开手——
他嘴唇疯狂颤抖着,面皮不住抽搐,浑浊眼睛里不知何时蒙上层水光。
贺南丰声音听起来似哭泣又似哀嚎,音调并不高,可那语气却叫人鸡皮疙瘩都能起来。
“这怎可能……这怎可能呢……你骗人,你骗为父,为父不信……姝儿怎可能……”
可是说到最后,他确也没办法再说下去,只崩溃般蹲下身,干枯五指在原本就有些散乱发髻里阵乱抠乱挠,最后那束发黄铜冠终于再也系不稳,“咣当”声掉
贺南丰闻言愣愣,半晌眼睛微微睁大,嘴也愣愣张着,副愣怔茫然、不知所措样子。
贺顾道:“爹心尖上人既然只有万姝儿个,倒也不必惦记们这些非你心爱之人生下不肖子孙,来不来看你吧?”
顿顿,又讥笑声,忽道:“哦,对,爹知道为何这些年,万姝儿个孩子都没留下来吗?”
“告诉你件事,先前汴京府审过万姝儿心腹王管事,那狼心狗肺如今已经被流放三千里,只不知现在是死是活,他亲口交代,当初万姝儿和娘同时怀上那个孩子,也就是和诚弟掉包那个……”
贺顾顿顿,面无表情道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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