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厚重棉袍已然沾寒露,征野进营帐,便裹挟着股刺骨冷风扑面而来,不过短短日,征野脸便被如刀般冷厉北风吹有些皲裂,嘴唇也干燥起皮,显然路风雪兼程,也不知是如何快马加鞭,竟然赶在这时候便回来。
贺顾心猛然提到嗓子眼,三步并作两步踱到他面前,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,疾声道:“怎样?”
征野看着贺顾,嗓音干哑,答道:“爷……京畿戒严,外城七门皆闭,任何人等不得进出,每个门都有禁军把守,密不透风。”
贺顾脑子里空白短短瞬,很快眼前便开始有些晕眩,他脑海里嗡嗡作响,两腿软,险些没站稳。
“表哥你怎!”
贺顾脑袋里思来想去,恍惚神游天外,整日言定野在他耳边叨叨些什贺顾也没太留意去听,只是有搭没搭敷衍“嗯嗯”。
天色昏暗,又要入夜。
贺顾靠在帐子里炭火边裹着棉衣出神,言定野在旁边边嗑糖炒瓜子边叭叭,活像只聒噪鸭子。
“表哥,你怎整天都懒洋洋没精打采,是担心你个人在阳溪过年太寂寞才来陪你,你倒好,叫你比刀练剑你都不去,叫你喝酒你也不喝,坐在这里整天,以前你不是这样,怎来阳溪,倒像个抱窝老母鸡……”
贺顾抬起眼睑瞥他眼,面无表情凉飕飕道:“你说谁像抱窝老母鸡?你再说遍。”
世上没人会比他更清楚,皇上心中偏向谁,就算有意掩饰,就算瞒过文武朝臣,却也未必就定能瞒得住裴昭元,太子如今境况如何有目共睹,不说究竟失没失圣心,但宋家去,已然相当断臂,元气大伤,裴昭元正是愤懑时候,旦意识到三殿下对他威胁,以此人心性,会不会发疯完全是未可知事。
如今京中三殿下又忽然失联系……
三殿下向是再稳妥不过,他绝不会无缘无故与贺顾断联系叫他担心,何况如今贺顾还揣着个小,三殿下绝不会如此……
京中究竟怎?
贺顾越想越觉得焦躁不安,只是短短个白天过去,嘴里便长老大个燎泡,舌头碰就疼半边脸都在轻微抽搐。
“爷!”
征野和言定野都让他吓跳,立时要上来扶他,贺
言定野:“……”
言大少爷正要为自己嘴贱告饶,外头却忽然传来阵由远及近急促马蹄声,随即而来是亲兵惊呼声、喧嚣人声、时乱作团。
贺顾却忽然扫方才懒洋洋模样,那双明亮如星子眸子下子全部睁开,他“蹭”声猛地站起来,抬眼便朝帐帘方向看去。
果然还没有两个呼吸功夫,帐帘便被人掀开——
是征野回来。
他近些时日怎就这样松懈,怎就没有提前想到这层呢?
若是他想到,就能……就能……
……好像也不能如何。
太子疑心病是从何而来,多半十成有九成都是继承他那老谋深算皇父,若把人调进京中,必然招致皇帝猜忌,猜忌他也没什,可若是牵连到三殿下,三殿下如今手里唯副筹码便是君父偏爱,倘若叫皇帝以为他也是个蝇营狗苟、算计谋划皇位,定然会心生嫌隙。
不能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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