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此刻,边上直言不发,神色淡淡看着众人商谈恪王殿下,却忽然开口道:“他会有。”
裴昭珩此言出,在场众人俱都微微怔,转头看着他。
龚昀道:“如今京中这样情形,恐怕周将军也要顾着明哲保身,未必肯立刻发兵往京,这……三王爷此言又是何意,难不成王爷有什办法,定能说动他不成?”
其实龚昀话里虽未言明,众人却都心知肚明,眼下京中出这大乱子,以后是谁登上皇位还未见分晓,倘若太子这奋力搏真博赢,周振飞今日发兵往京是勤王护驾,到那时候就是私动兵马,谋逆犯上,这风险他愿不愿承担可实在难说,毕竟便是连他们几个老东西自己,都心里打鼓,不知道这关能不能顺利过去。
其实若真只为自保,太子虽要防着他们折腾、故意饿着不给
?二位殿下都是陛下血脉,起冒这样大风险,倘若出去有个什闪失,日后叫老臣们有何颜面面对陛下?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?”
裴昭临听得烦躁,道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都五日,总得想个办法吧!这英鸾殿里,全是你们这样手无缚鸡之力文人,会武本王怕是只手五个指头数着都宽裕,既要杀出去搬救兵,那总得……”
若是往日,二王爷这样当着群文人大喇喇说什“手无缚鸡之力”定然又要惹来顿口诛笔伐、鸡飞狗跳不得安宁,只是如今英鸾殿里这情形,却再也没有人有心思同他计较这些。
毕竟是除夕宫宴,除三位深受天子器重议政阁大臣,有幸被邀请来赴宴,多是与皇家沾点亲、带点故王公贵戚,偶有几个有差事职司,也多是文臣,这些人何曾想过,场本该彰显着皇帝器重与青睐除夕宫宴,竟会发展成如今这样,十有九个都早已经慌神,刀柄都不曾摸过几次人,听见这不要命二王爷,说什要豁出命来杀出去,不吓得两股战战已然很是不错,自然是躲得远远,低头埋首恨不得假装自己不存在,更别提什主动请缨同前往。
龚昀摇头道:“王爷还没有搞清楚吗?眼下问题,不是如何出去搬救兵,而是救兵压根就不知在何处,洛陵大营断断是去不得,不是老臣危言耸听,王爷若是真定要去,或许都不必等人到洛陵,路上便多半要出差错。”
裴昭临道:“可是不去洛陵,又能去哪?!承河那大老远,杨问秉又把所有精骑都带去布丹草原上,眼下承河那边都是些老弱病残,不堪大用,除赌把去洛陵找舅舅,咱们再也没别选择!”
王庭和沉默会,忽然道:“不必去承河,京城距离昆穹山,岂不比承河近得多?老臣倒是想起……昆穹山或有人,能解眼下京中困局。”
裴昭临微微怔,道:“王大人是说昆穹山营地?”
余亦承捋捋雪白胡须,想会,问道:“敦睦兄是说……昆穹山主将周振飞?要从昆穹山调动兵马往京,确比承河近得多,只是若记得不错,他向只管后方粮草押运,这……勤王救驾,此人是否可堪重任?”
龚昀摇摇头,道:“恐怕不成,周振飞其人,老臣也见过,恕老臣直言……他怕是……他怕是没有这份胆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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