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守将明显犹豫着身形顿顿,继而
正是因此,方才这伙人说是杨将军手下人,他虽然不信,却也没有立刻命人投石放箭,毕竟杨将军跟太子殿下,这事可不是谁都知道,可这伙来人竟然知晓,只凭这点,就已有三分可信。
虽然如此,他还是警惕着,决不打算轻易打开城门,叫人去取来人手中所谓密函。
可他却绝没有想到,会在此刻这封书信漆封上,见到这个图案。
这是京畿五司禁军中,几个级别极高将领们才知道,意味着里头装着是最为紧要信报,才会用到纹样——
这纹样自然也不是平白存在,见此纹样,则拿到信报任何人等都不得拆看,报送不得耽搁,必须第时间送到纪统领手中,若有贻误者,必然重惩。
便见贺顾摸马背上长弓,抬手搭剑拉弓,瞄准方向正是城门上自己——
守将心中顿时大骇,然而这位领头看不清面貌将领,开弓瞄准放箭动作,却几乎快若闪电,简直气呵成、他虽也在京畿禁军多年,见惯弓马本事得,却也是第次遇上开弓出箭速度这样快,等他回过神来想往城墙后躲避时,那箭支已然裹挟着寒风破空而来,正好擦过他耳侧——
至于开口叫城墙上箭兵放羽箭,自然是更来不及。
然后颊畔股凉风荡过,守将听到耳边传来“噗”声轻响,他转头看,便见支羽箭上绑着个小竹筒,正好没入他身后城楼牌匾三寸,箭尾轻晃。
贺顾放下长弓,道:“密函绑在箭上,劳驾阅,等身份是真是假,阁下便可分明。”
知道这个纹样,整个京畿五司禁军,也不过只手便能数过来,眼前这位……究竟是何方神圣?
守将把目光从书信上挪回城门下马上骑着将领身上,问道:“你也是五司禁军兄弟?”
贺顾知道天色虽然亮,但雪下太密,对方铁定看不清他面容,也不怕被他认出来,这才有恃无恐,悠悠答道:“什兄弟不兄弟,只要为殿下效命,咱们哪个不是兄弟?”
那守将道:“你究竟……”
贺顾道:“阁下既然识货,竟还敢耽搁,难道不怕统领问罪?总归东西是送到阁下手中,倘若耽误军情,到时候阁下人担待,可不要再赖上。”
守将还有些惊魂未定,他并不是蠢人,虽然只是片刻功夫,这城楼下来人态度也貌似和善守礼,没有什挑衅言语和动作,然而这支羽箭,大家心里都清楚,人家此举是以武人手段明明白白告诉他,方才城下射箭人若是想,箭取他首级也不是不能——
军营里较量倒确是无处不在,即便来人确也是太子殿下人,也不影响他给自己吃个下马威。
守将沉默片刻,没有搭理身边亲兵是否放箭询问,抬手拔下那支深深钉入宣华门牌匾羽箭,取下上头密函,展开来定睛看——
这看,他瞳孔便是微微缩。
这守将是纪鸿麾下几个得力部属,因此平日里也常见太子,此番年关起事之前,太子殿下更是亲自嘱咐过他们京畿防卫之事,所以他也知道,那位远在承河、看似和太子殿下没什干系北营将军杨问秉,其实也是东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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