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顾这才回过神来,想起自己肩上中剑,说来也邪门,这伤方才躺着时分明不怎痛,或许也是因着他半梦半醒之间完全忘自己挨剑这事,可眼下经人提醒,又在动作之间不小心牵扯到左肩,这便立刻细细密密隐隐作痛起来,贺顾时没忍住,喉咙里便轻微哼唧声。
不过忍不住哼出声归哼出声,在姑娘们面前,贺小侯爷却还是要面子,断不可能做出疼哭天喊地嗷嗷叫这等丢人事,只硬着头皮答道:“没……没什大碍,不疼,不过是个小伤罢,何足挂齿?”
贺顾本就生俊俏,虽说他自小便很招姑娘们稀罕,但年纪轻自然就多少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钝感和隐约稚气,如今大两岁,又经昆穹山半年风吹日晒和搓磨操练,看起来自然是脱胎换骨,脸上稚气散个七七八八,更显得英俊明朗,凭是谁来,即便只看这张脸眼,也不免要心生好感。
小宫女们早听说宣华门大破那日,驸马爷人马在叛军中杀进杀出英勇事迹,又有那日见过他宫人私底下传十十传百,将驸马爷救驾英姿吹个天花乱坠——
宫变八日,她们也在其中,可以说贺顾入京勤王,救并不只是陛下和娘娘、诸位大人,也是救她们这些亲历其中奴婢,毕竟倘若太子逼宫成,以后内廷宫人定然要大换,知情搞不好都要被灭口,又哪里还有她们活路?
毛脚。”
然后是几个小宫女齐齐应是声音。
贺顾脑海空白瞬——
陛下、娘娘……
他眼下……难不成是在皇宫里吗?
所以小宫女们对驸马爷,自然是仰慕又恩谢,这几个领命来伺候他,更是被旁宫人好番羡慕,小宫女们对贺小侯爷怀揣着不切实际幻想和憧憬,自然也没看出来他在打肿脸充胖子,闻言皆是松口气,边给他递杯温水,边温声道:“不疼就好,驸马爷既醒,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,奴婢们已遣人和陛下娘娘通传去,大夫也叫过,马上就来。”
贺顾接过水仰头牛饮而尽,喝完舔舔唇边水渍,这才道:“……这是在哪?陛下与娘娘可还好吗?三王……呃,三王爷和二王爷,还有英鸾殿诸位大人,可还好吗?”
小宫女接过杯子,笑道:“都没事,多亏驸马爷来得及时,诸位贵人们虽然受惊,倒没什大碍,对,三王爷特从阳溪请来给驸马爷治伤那位颜大夫,可真是厉害,皇上卧床时病那样重,叫她看,诶,不出两三天功夫,竟也能下地。”
又看向贺顾,双掌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菩萨
直到此刻,失去意识前诸多画面,才幕幕在贺顾脑海里浮现起来,他喉头哽哽,瞳孔在昏暗床帐里骤然缩——
三殿下,还有陛下、娘娘,怎样?
太子呢?
他这是在哪里?
贺顾喉结滚滚,只觉得什都想不起来,坐起身来便是头痛欲裂,正此刻,床幔却被人掀开,拉开帐慢宫女看见他已经坐起身来,微微怔,回过神来脸上立刻带点笑意,和身畔几个与她样打扮小宫女对视眼,这才转目看着贺顾温声道:“驸马爷,您醒?身子可好些吗,伤口还疼不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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