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顾闻言,忽然想起事,心中咯噔声,连忙道:“那昏迷这几日,是谁给诊脉?你方才说,三王爷把颜姑娘从承河请回来?除她以外,还有没有别大夫看过身子?”
小宫女被他这突如其来、连珠炮般追问吓跳,还不及回答,寝殿外却忽然传来阵急促脚步声。
贺顾听见这脚步声,微微怔,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,便听见寝殿殿门“吱呀”声打开。
小宫女们也听出来人是谁,显然这位主儿可并不似贺小侯爷那样随性,能让她们大着胆子不拘小节叽叽喳喳,几个女孩子皆是飞速站起身来,规规
保佑,总算如今风波都过去,陛下和娘娘也都平安无事,驸马爷也总算醒来,今年这个年节,过得可真是……”
这几个小宫女也不知是哪个宫中,难得在宫里这样规矩大过天地方,竟然还能养得出这般叽叽喳喳、天真活泼性子,不过也可能是因着宫变这等事,任谁经回都不可能云淡风轻得,才忍不住念叨两句,倒也是人之常情。
贺顾听她念叨完,心知陛下和娘娘没事,那三殿下多半也无大碍,心里巨石这才落下,稍稍松口气。
这领头小宫女虽然啰嗦,贺顾倒也不以为意,等她说完才笑笑,道:“原来如此,虽然经些波折,不过陛下与娘娘、诸位大人能平安,便是万幸,只是不知如何会在此处,这里是哪处殿宇?几位姑娘又是……对,三王爷他……他可还好吗?”
领头小宫女福身礼,答道:“回驸马爷话,此处是庆裕宫,那日驸马爷受伤,恪王殿下特与陛下请旨,说贸然挪动恐会妨驸马爷剑伤,求陛下先将您安置在庆裕宫中修养,等驸马醒来以后,再另做打算呢。”
贺顾闻言,微微怔,他方才没留心,果然现下凝神嗅,才闻见空气中股子淡淡、十分熟悉清浅檀香味。
是瑜儿姐姐味道……不对,应该说是三殿下味道……
那小宫女虽不知他在想什,但她是个机灵,见驸马爷出神,便以为他还在想宫变事,边把杯子递给身后宫人叫她们再去给贺顾添杯温水来,边和他低声解释道:“驸马爷不必担心,陛下已下旨叫十二卫羁押太子,如今宫里已经没事啦,恪王殿下也安好,只是这几日要重理京畿防卫和宫务,陛下又病着,王爷便不得不与议政阁诸位大人们忙前忙后,等晚些时候王爷那边歇,自然会来庆裕宫看驸马爷。”
贺顾闻言,心中总算松口气,虽说陛下还没处置太子,但如今太子逼宫不成,已然是大势已去,多半是翻不出什浪,只是这小宫女话听得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心虚,摸摸鼻子道:“……原来如此,不知昏迷几日?王爷……呃……王爷他每日都来吗……”
贺顾原本还苍白脸上,十分反常飘上抹淡淡红晕,好在也不知是这帐子里光线不好,还是小宫女们眼神儿不大中用,竟然个也没发现异常,领头那个不疑有他,只五十答道:“驸马爷已昏三日,可不止咱们三王爷担心着您,日日来瞧呢,陛下和娘娘也都很担忧驸马爷伤势,陛下自己都还没好利索,还日日不落遣人来问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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