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也怪,那时他在床上躺着,三殿下在床前坐着,他两个明明只隔咫尺,贺顾却不知为何,忽然觉得自己离这个人很远。
贺顾神色有些怔愣,此刻分明不是出神时候,可这个画面,却莫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,让他觉得没来由低落。
也是直至此刻,贺顾才发觉,原来“长公主”那个旧影,早已在他脑海里模糊,而即便迟钝如他,心
诚然,闻天柔是个漂亮姑娘,和两辈子来贺顾接触到所有女人都不相同。
她父亲闻修明在京外,不知碍于什原因迟迟未能觉察京中有变,她却能有胆魄、有决断、有法子混出城去搬救兵,虽说救驾来迟些,可个十几岁小姑娘,能领着三千兵士几百里奔袭,这也绝不简单。
她不是贺小侯爷以前见过、如万姝儿那般、无论内里如何,可外表却定柔弱以博取男子怜爱、菟丝花般女人,闻天柔是特别,这女孩子气息,如贺顾对记忆中亡母言大小姐印象。
英气、爽朗,敢爱敢恨,奋不顾身。
若是再早两年,问贺顾喜欢什样女子,他能给出答案,大概便是这样。
殿下那般纯善心性,必然也是会不忍心啊……”
皇帝沉默会,道:“你是官眷,又是闻修明女儿,即便不如其他大家闺秀那般通诗书、晓文墨,也该是有见识、辨得清事理。”
“……朕是天子,天子言既出,驷马难追,既然朕当初已经答应过驸马,今日便再不可能应你,否则朕话,以后还有谁信得?”
闻天柔闻言,下急,埋着头也猛地抬起来,切切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驸马也只是何陛下请求,此生不再娶妻……既然如此,既然如此……小女做他妾,也不行吗,做他妾,这总不算娶妻吧?”
闻贵妃再也忍不住,两步上前去边猛拉她衣袖,边看着皇帝强笑道:“陛下莫听这孩子胡说八道……”
可是如今呢?
若要问他喜欢什样女子——
贺顾脑海空白片刻。
他本以为,自己想起似乎应是那已然烟消云散……身着红衣、面掩薄纱、顾倾城,曾经让他魂牵梦萦、心心念念“瑜儿姐姐”,可是时至此刻,贺顾才有些恍然发现,浮现在他脑海里,竟不是那本以为终生都无法释怀“长公主”……
而是他养伤时,在庆裕宫寝殿中半荤半睡,隐隐约约瞧见有些模糊……裴昭珩逆着光坐在床前,垂目不语,沉默轻轻抚着他散落额发模样。
闻天柔却不买账。
她远远望贺顾眼,可却只见贺顾神情有些茫然,也正看着她,显然他对今日发生事,亦是始料未及。
闻天柔看着他眼神,莫名红眼眶,下子扭过头,跪下去朝着皇帝磕个头,吸吸鼻子,虽然没再说话,那意思却很明晰——
这姑娘就是钻牛角尖,吃秤砣铁心,定要去摘那颗心心念念“星星”。
只是这回,殿中片沉寂,皇帝沉着脸没回话,不知在度量着什,贺小侯爷这颗“星星”,虽然总算慢半拍回过味来,可两辈子来,他却也是头次遇上这种事,此刻又在场这样多人,他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,又该说什话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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