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稍叹口气,掀起眼睑看看天,心道,小侯爷,这也是实在没办法,你可别怪在你外祖父母面前转头便卖你啊。
言老夫人道:“只是如何?”
颜之雅道:“还请老夫人屏退闲杂人等。”
言老夫人闻言虽有些不解她要说什,但她信任颜之雅医术和人品,还是依言把那些跟着无关婆子丫鬟叫出正院。
颜之雅见状,咽口唾沫,这才低声道:“侯爷直神志不清、昏迷不醒,自然是叫不出声,他眼下顺产怕是不能,只有个法子可行。”
又忧心道:“这姑娘怎娩身也不叫唤?就是得叫唤出来,才能使上劲,孩子才能出来呢,可别叫她憋着啊,你们是哪里请稳婆,怎连这竟也不晓得?不成……得进去看看!”
语罢抬步就要上台阶,征野简直大惊失色,连忙拦她,道:“这怎使得?产房血腥,万冲撞老夫人……”
言老夫人道:“自己亲曾孙,能冲撞到什?咱们将门人家没那样多讲究,你让开,得亲自去看看。”
又道:“阿曲,你也道进来帮把手。”
曲嬷嬷恭声道:“奴婢省得。”
竟时也不好听出是个男人声音,但尽管如此,那声低哼里藏着痛苦却难掩,言老夫人是生过孩子人,听这样动静立时脸色也变,转头看着言老将军道:“这孩子……听着像是难产得厉害。”
言老将军闻言沉默半晌,转头环视圈正院,忽然对征野道:“顾儿呢?”
征野哽,被言老将军盯着问话那种压迫感实在是叫人难受,但此刻他又不敢说实话,更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支支吾吾道:“爷……他……他……他眼下不在府中……”
言老将军闻言,眉头竖,怒道:“什……不在?他人上哪去,里头都这样,你还不去找他回来,就眼睁睁看着人家姑娘个人在里头受罪吗!”
征野立时被吼得腿儿软,肠子也迅速悔青——
颜之雅
征野见拦不住她,顿时慌,好在兰宵还在边上,见状正要帮着打圆场,里头门帘却又次被掀开。
走出来是满身血渍颜之雅。
颜之雅样子虽然狼狈,目光却很清明,她看看征野和兰宵,又转目看看言老将军和言老夫人,不知在想什。
颜之雅治好贺顾舅舅肺病和咳症,言家二老自然认得她,且瞧见她,心中便安定几分,言老夫人道:“好在姑娘也在这里,就放心,里头情形如何?这孩子生产怎也不出声,可是人手不够?要不要再去请两个稳婆来?”
颜之雅摇摇头,道:“不是稳婆缘故,人手是足够,只是……”
他撒这个谎干什啊!
可是……可是不撒谎,难道告诉言家二老,里头生孩子不是什姑娘,而是……而是您老亲外孙?
征野实在……实在不知如何开这个口。
言老夫人望望卧房掩着门帘,来回踱两步,长叹声道:“顾儿这孩子分明平常都懂事,怎这种事上倒混账起来?”
“不管他是从哪里寻姑娘……府里养也好、外头挑也好,可既是他自个儿选,便该好好待人家姑娘和孩子,如今孩子都要出生,做爹却不见人,这是个什道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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