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沐川吩咐下人来搬贺顾带礼去库房,这才和他在茶厅坐下,问起贺顾来意。
只是天不遂人愿,贺顾这趟是想来见恩师王老大人,他却碰巧出门去。
王沐川道:“这几日父亲每天都与余老同去城南珍汇棋馆下棋,天昏才会回来。”
贺顾愣,道:“什?余老?可是余亦承龚老大人?”
王沐川点头,道:“不错。”
片安详。
就这等个月,等得贺宝音小姑娘眉眼都开始慢慢长开,皮肤也终于不再像个小猴子般又红黑又皱巴,稍微能看出点人样——
贺小侯爷终于坐不住。
他身子早已经恢复,眼下就是稍微胖点,出门肯定是没问题,便叫下人收拾点礼物,又准备拜贴,便风风火火提着东西上恩师王老大人家去。
也是赶巧,刚敲完门递过拜贴,王家大门开,遇上便是作势要从里面走出来王沐川。
个附议过他折子老臣。
皇帝雷霆手段,底下人却摸不透他心思,只有摊上事感觉天都塌,万万没想到不给个逼宫谋逆、理当废黜太子求情,不站队,竟也成丢掉乌纱帽错处。
且陛下先前,不是中意三殿下吗,这又是哪出?
朝廷上下风涌云动,贺顾得知此事后心也提到嗓子眼,只是裴昭珩这些日子大约是忙于朝务,能来看他时间也并不多,贺顾担心他总往公主府来,皇帝知道会多心,索性让他只要忙过天黑就不必再来,等先过这阵风头再说。
只是尽管如此,贺顾心中却不可能不担心。
贺顾:“……”
要不怎说恩师和余老大人都长寿呢?
都这样,还有心思天天结伴去下棋喝茶,这心也着实是够大。
王沐川道:“你有何事?可以先告诉,转告父亲。”
贺顾犹豫
多日不见,王二哥那双三白死鱼眼还是如先前那般灵动自如,稍稍抬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翻出个轻蔑感十足白眼。
王沐川看贺顾和他后面提着礼物征野眼,这才抬眼看他,拱手道:“多日不见,听闻驸马喜得千金,忙着明年春闱应考,时也未和你恭贺过,给你赔不是。”
贺顾虽然习惯他阴阳怪气,也被这句不咸不淡“驸马”给哽到,有点无语凝噎,半晌才道:“二哥干什非要叫驸马膈应?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…“
又道:“你这是上哪去?”
只是无论王二哥是上哪去,既然贺顾来,他便注定是去不,只得留在府上招呼贺顾。
是担心皇帝心思到底是什,二是担心是否因为杨问秉事皇帝才对裴昭珩生芥蒂,三则是担心老师王老大人那边,是否还安好。
每个人都在等着皇帝下个动作。
究竟是要把被押解软禁太子放,还是废黜太子,另立新储?
只是个月过去,皇帝还是没有任何动作。
按理来说,这样情形,早该有雪片样多折子飞往皇帝御案催他决断,但没有站队太子,早已被革职个七七八八,眼下留着这些,要就是和陈家瓜葛颇深,要就是明哲保身两边不靠,后头这种没被牵累革职已经是阿弥陀佛,又岂会再上书给皇帝找不痛快自寻死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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