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秋山哽,不敢说话。
皇帝叹声,道:“承河兵权有变,朕本还以为这孩子长大,知道该握在手里,不能总等着朕给他,不想原来他骨子里却始终没变过,朕因着他这性子偏疼他,可这样性子……待朕百年后珩儿继位,倘若再出个陈家,他如何能抗衡?”
李秋山听得心跳快如擂鼓。
尽管满朝上下都心知肚明陛下心属恪王,但如此明确听到皇帝明言要传位给幼子,恐怕自己也是这世上头个——
李秋山道:“陛下请问,臣知无不言。”
皇帝道:“朕叫你调拨人手给恪王,让他看守着太子妃,这半年来,他可做过些什?”
李秋山顿,故作迷惘,道:“臣愚钝,不知陛下此言何意?”
皇帝道:“方才恪王进宫来,说太子妃昨日临盆,诞下女,如今母女平安。”
李秋山愣,道:“这……”
又道:“太子妃所求,父皇是否应允?”
皇帝道:“她诞下皇嗣有功,既然她亲口求,你便安排人送她去行宫走趟吧。”
裴昭珩道:“是。”
便转身退出殿门。
儿子走,皇帝却看着他离去背影不知在想什,有些愣怔。
精神高度紧张已经让孟文茵失去理智,哪怕心知她要求几乎不可能得到满足,她却还是厚着脸皮开口。
“三弟,能否请你去和陛下转达二,就……就看在这孩子份上,她虽不是男丁,却也是……却也是陛下长孙女,能否看在孩子面上让见元郎面,再无他求……”
孟文茵心中只抱极微薄希望,谁想却真得回应,那头恪王顿顿,道:“好。”
裴昭珩便这进宫见皇帝,转达孟文茵话。
皇帝沉默良久,道:“孩子生下来?”
皇帝道:“朕让他看着太子妃,整整半年,他就真看着太子妃,给她安排大夫请脉安胎,什都没做?眼睁睁瞧着太子妃把孩子生下来?”
李秋山这次明白皇帝意思,道:“底下人并未与臣提过此事,想必恪王殿下也是奉命办事,并无什不轨之行,只看如今太子妃母女安然无恙,便可知。”
皇帝却不知怎,忽然叹口气,低声道:“竟果真如此吗……”
李秋山却福至心灵,猜到皇帝心思,可那个猜想却有些让他心惊,他装傻道:“这……恪王殿下纯孝仁善,待兄嫂也是尽心。”
皇帝脸上神色淡淡,道:“纯孝仁善,固然是好,但不能优柔寡断、妇人之仁。”
王忠禄在旁边不动声色打量下皇帝神色,心中微微动。
皇帝道:“你去把李秋山叫来。”
王忠禄顿,很快去办。
李秋山任着十二卫统领,十二卫衙门卫所离宫门极近,他很快便依言赶来。
李秋山刚要行礼,皇帝便道:“免礼吧,朕叫你进宫,是有件事问你。”
裴昭珩道:“昨晚临盆产下,是个女孩。”
皇帝道:“可还安好吗?”
裴昭珩道:“大夫已瞧过,孩子虽然瘦弱些,但尚未瞧出什大碍,太子妃身子也安好,只是有些神思不属。”
皇帝点点头,道:“这些日子叫你照看着你大嫂,你也还算尽心,这件事办得不错。”
裴昭珩道:“儿臣愧不敢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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