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沉默不言。
王忠禄不知何时早已被遣出去,殿中只余下皇帝和李秋山二人,片静默。
良久,皇帝才开口道:“纪鸿伏诛,如今京畿五司禁军都统位,空缺半年多,也实在不成样子,这样吧,秋山,你继任五司禁军督统,十二卫……就交给贺顾吧。”
李秋山跪下叩首道:“臣谨受圣
李秋山愣,道:“这……恕臣愚钝,臣倒确知晓贺侯爷有个胞妹,也未婚配,但倘若陛下担心这个,替她另赐门婚姻,不叫贺家再与王爷搭上干系,这也就是,何况即便真如陛下所说,王爷未必就弹压不住贺家,只见如今闻家、贵妃娘娘、与忠王殿下,不也是相安无事?陛下……”
皇帝摇头道:“那怎能样?”
“朕今日叫是你来商议此事,而不是王老,你可知为何?”
“王老是贺顾老师,即便确然忠心于朝廷,但却也难免因师生之谊偏私于贺家,这点偏私看似无碍,可有时候却能左右大局。”
“朕找你,便是信你,要你替朕分忧,而不是闪烁其词得过且过两不得罪,秋山,你可明白?”
皇帝当着他面说这番话,对自己信任不言而喻,这意味着什,李秋山心知肚明。
他恭声道:“陈家事,王爷与臣已经查办八九不离十,如今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只要陛下声令下,便可发难,陛下何必再为此忧心?”
皇帝道:“朕忧心不是陈家,而是……”
说到此处,却沉默。
李秋山这次明白他意思,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个人,低声道:“陛下担心……难道是贺家?”
李秋山赶忙跪下磕头,面露愧悔道:“臣……臣知罪,是臣未曾体察陛下苦心,陛下有何吩咐,臣定赴汤蹈火、在所不辞。”
皇帝似乎是累,靠在龙椅上长长出口气,半晌,忽然剧烈咳嗽声,他缓几口气,才闭着眼道:“朕……朕把太子妃交给珩儿,便是想看看他会怎做,他不对太子妃和那孩子下杀手,平安照看着孟氏临盆,足见这孩子心性纯良,以后继位也不会容不下兄弟,闹得骨肉相残,临儿便可得条活路……”
“但……”
说到此处,却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李秋山深呼吸口气,道:“臣知道陛下忧心,但容臣斗胆多言句——这段时日,臣直瞧着,三王爷虽然本性纯善,可亦不缺决断,陛下父母之心,为王爷处处打算布置,实在叫臣动容,但王爷如今也已成人,也已经不少历练,陛下是否有些忧心太过?”
皇帝道:“承河兵变,珩儿缉拿杨问秉回京,又杀他几个属将,后头提拔便有言家孩子。”
李秋山道:“这……臣倒是听闻,王爷提拔也不止人,还有什……什韩国公家世子,也是上次西山弓马大会展露头角,听闻此人于布丹草原役也是杀敌如麻,战功不薄,还有……”
皇帝摆摆手,道:“和这些人无关,言定野,是贺顾表弟。”
李秋山道:“这……皇上意思是,王爷提拔言定野,是因为他是贺侯爷表弟?这……”
皇帝沉默会,道:“秋山,你说……若是贺顾再有个妹妹,以后嫁珩儿,生下儿半女,珩儿可还能压得住贺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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