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守卫缩缩脖子,连忙道:“回统领话,已和外城墙那边说过,只是迟迟没见帮手来,想是……想是还在出宫路上。”
贺顾道:“出宫路上?等他们来黄花菜都凉!”
又道:“你去把东六门各门青龙、螣蛇二卫全部叫来。”
那侍卫领命,不敢多话,连忙麻溜依言去。
贺顾这头刚安排完,那头齐通便已经带着人通秉,踏进揽政殿花园——
贺顾怔,有些恍然——
是啊……前世他死后……珩哥篡位夺权,不也是和太子斗?他解太子,珩哥却也样解。
裴昭珩道:“父皇会叫他进京,早有预料准备,此事今日也该结,子环不必只身犯险。”
贺顾还不及反驳,前头马车却已经停下——
到太和门外。
哥真不能去,才召他进京,你便去,贵人何等多疑?届时又该怎猜忌你?如今只有回去,才没有错处可供人指摘,这个节骨眼,珩哥万不能把把柄留给旁人。”
裴昭珩道:“并无什把柄,怕落在旁人手中。”
贺顾:“……”
贺顾说不过他,只好妥协,叫下人去和远处人群里贺诚打个招呼,又把双双交给承微,让他带着双双先回公主府,这才转身和裴昭珩上车马。
两侧道路街市繁华,人声喧嚣,贺顾却仍能清晰听见车辙压在石板路上声音。
多日未与裴昭元相见,他显得明显憔悴许多,头发虽然还是束整齐,却显得毛躁,面色也有些灰白,只有嘴唇是有颜色,却也隐约带着几分乌青,往日里天之骄子、东宫储君成这样,叫人见便心生不忍。
好巧不巧,贺顾刚抬起眼,便对上裴昭元再也不带点伪装和掩饰目光,那目光让他觉得像是毒舌信子,阴森、幽暗还有些隐约藏不住厌恶。
是曾经他在幡然颖悟后,对上过太子眼神褪去所有伪装、真实模样。
车帘子掀开短短刻,很快放下,外头皇城守卫见车马里两位爷,自然是眼也不敢多看,句也不敢多问,二话不说便放行。
路上行路寂然,半个宫婢内官也没瞧见,贺顾心里不对劲预感点点印证,如今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,乘辇不乘辇。
两人飞快到揽政殿外,却见大门紧闭,斋儿并两个小内官正垂首立在庭下,脚步有些微晃,想是在打瞌睡。
贺顾四顾下,果然揽政殿周遭防卫少半数以上,毕竟齐通和玄朱卫多半人都被皇帝叫出宫去接废太子,此处人不少也得少。
贺顾叫个留在此处守卫,低声皱眉道:“就这点人,齐卫首走,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补卫吗?”
他手心不知何时起层汗。
“珩哥,还是觉得,你不要进宫为妙,上辈子……跟他十多年,太解他,皇上让他进京这事,多半是他早有预谋,断断不可能只是只进宫见面,他不知道攒什坏要使,你也去见他,这太危险。”
“只有能去,也只有最该去,眼下这节骨眼上,珩哥平安,便也能平安,珩哥明白意思吗?”
车马随着行路微微震颤,贺顾盯着裴昭珩眼神却无比认真,瞬不错。
裴昭珩道:“子环,亦与他斗多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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