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十分迅速而灵巧转身,抬手便是握,快很准抓住身后那持刃之人手腕,拉着手腕仰起便是“咔吧”声。
身后传来那人惨叫。
贺顾却无暇他顾,只朝着屋里看去——
太子倒在冰冷反着光光滑地砖上,额头不知被什东西砸血流如注,旁边地上竟是往日御案上那方上好惠州砚,和把十分精致、泛着银光短匕。
贺顾眼便认出来——
“逆子!”
那声音颤抖着、干哑着,仿佛承受什难以言喻剧烈痛苦。
贺顾神情变,这次还不等裴昭珩言语,他便足下点跃上台阶,脚蹬开揽政殿大门。
诚然,裴昭元若不是丧心病狂,应该干不出在皇帝揽政殿亲手弑君弑父这等事来,但倘若他真干……
皇帝如今丝毫没有交代,恪王也只是恪王,并非国朝新储。
“大皇子觐见。”
裴昭元闻言转头看向殿门,深呼吸口气,也不再看贺顾与裴昭珩二人,只整理下衣冠袍服,便抬步踏进殿中去。
贺顾看着他背影消失,蹙蹙眉,转头看着裴昭珩低声道:“皇上这到底葫芦里卖什药?”
裴昭珩道:“父皇药卖不成。”
贺顾愣,正要再问,那边殿门里头却传来阵动静不小争执声。
贺顾背脊僵僵,他本能想要后退步,脊骨却被只温热、指节修长手撑住。
太子远远拉着嘴唇笑笑,道:“多日不见三弟,春风满面、容光焕发、志得意满,圣人诚不欺,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见啊。”
裴昭珩目光在他身上淡淡顿,很快挪开,压根连半句话也没有回答。
太子却不知怎,好像是被踩到什痛脚,眯着眼道:“怎,觉得如今大哥落难,不配叫你答句话吗?”
贺顾回过神来听不下去,皱眉沉着脸冷声道:“陛下要见您,大皇子殿下,还是不要耽误时间吧?”
那是淬过剧毒。
太子昏迷不醒。
贺顾扭头看眼靠在榻枕上老皇帝,却见他只是瞳孔扩散,眼神有些空洞,嗓音干涩重复着“逆子”两个字,像是
那就麻烦大。
他刚踹开门,还没看清殿内情形,便感觉到身后阵劲风袭来——
贺顾心头有些不耐。
又是这招。
裴昭元能不能来点新鲜?难道就真只会见不得光偷袭摸人屁股不成?
他眉头动,转头道:“这是在做什?不行,得进去保护陛下。”
裴昭珩道:“困兽犹斗罢,已命人将他剩下眼线内应全数摸清,今日正好引蛇出洞,大哥闹不出什动静来。”
贺顾道:“这……”
正说着,屋里却忽然传来皇帝声撕心裂肺惨叫。
“逆子——”
裴昭元闻言,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,忽然笑笑,道:“狗仗人势东西,你又得意什?”
贺顾面无表情:“十二卫防卫禁中,职责所在,不敢懈怠,更不知殿下所言得意从何而起?臣不过奉命行事而已。”
裴昭元喘两口气,边转身朝殿门走,边冷冷道:“你们以为……孤死,你们就能好过?等着吧……等着吧……”
贺顾听得稍稍皱眉,那边殿中却传来王忠禄声音。
“宣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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