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小侯爷心态逐渐从担心黑猴闺女以后嫁不出去,演变成忧心以后哪家小兔崽子会把自己家小白玉萝卜拱,整日捧在手里怕摔,含在嘴里怕化。
宝音长到快四岁,已然是出落得和“长公主”……咳,或者说和三殿下九分相像,虽然脸还胖嘟嘟带着婴儿肥,也能看出形状几乎别无二致桃花眼,样水光潋滟莹润闪亮亮瞳仁儿,样雪般剔透皮肤颜色,还有样长长弯弯浓密眼睫,和浅粉色薄嘴唇。
任谁见这小丫头,要是没见过恪王殿下还好说些,倘若见过,都实在不免怀疑驸马这其实是在替小舅子养闺女,脑补出场十分混乱皇室内闱秘闻来——
还好三殿下和长公主是双生子,贺顾这才稍微有些推说,尽管是个人都知道当初册封宝音文书里写着宝音生母是“庆国长公主”,不过是为抬举她身份,但既然皇帝都这说,只要贺顾拿出这根鸡毛当令箭,尽管心里不定怎想,总没人敢再当面问些叫他尴尬问题。
只是宝音长得虽然全随三殿下,性子却是点假也不掺……是贺侯爷亲闺女,或者说,贺侯爷翻版。
受什惊吓。
贺顾探探太子鼻息,探完才单膝跪下恭声道:“卑职救驾来迟,陛下,大皇子殿下他……”
皇帝粗声道:“押下去!押下去!朕再也不要见他,朕再也不会信他,朕……朕从今往后,都再也没有这个儿子!”
贺顾看出他精神状态不太对,也不知方才这父子两个究竟在殿内说些什,竟然把向稳如泰山老皇帝气成这样,吓成这样,只得道:“陛下受惊,臣这便遣人去请太医来……”
谁知话刚到半,那头榻上皇帝,却忽然张口喷出口暗红血来——
也不知道究竟是亲爹血脉力量太强大,还是因着前段日子差事忙时,贺顾把宝音放在言府小半年,仔细想来,他也是绝不会把自己闺女出落成个女山大王锅扣在自己头上——
……主要是因为贺容这个姑姑不对劲,俗话说侄女像姑姑,上梁不正下梁能不歪吗?
贺顾本来想着把闺女放在外祖母哪里,定然是亏待不宝音,几个月后再去接,定白白胖胖,万万没想到白胖是白胖,只是进院门儿时看到却不是白胖面目,只有张灰头土脸糊看不出本来肤色小花脸,和两个骨碌碌乱转眼珠子。
贺顾:“……”
他看看院子里大小两个木马,和表情明显心虚以及尴尬不敢对
光化二十三年,三月廿八。
春闱放榜,与此同时,皇长子裴昭元于洛陵行宫,bao病而亡,应丧事从简,无封号无追谥,妻女家眷皆落发,北往莲华寺修行。
皇帝病灶积久,咳喘成疾,时有咯血之像,太医院会诊多次,依旧束手无策,天子难理朝务,应朝政只得全权交由议政阁打点,批红之权交于皇三子恪亲王,洛陵、承河大营兵书虎符则分为二,交于皇二子忠郡王与皇三子恪亲王。
皇帝自此卧病不起。
春去春来,草长莺飞,晃三年过去,庆国公主府里小郡主福承,也已然长得粉雕玉琢,唇红齿白,跑起路来颠儿颠儿,眉眼弯弯、笑声咯咯,直如个人参娃娃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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