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他还活着,他还活着。
裴昭珩恍神不过短短瞬,便道:“不必声张,朕是微服前来。”
征野瞧见后头跟着皇帝道出现自家媳妇,心知多半是皇帝看宁浪送回京城奏报,这才带着颜之雅连夜北上承河。
不过颜之雅毕竟是颜之雅,她既然来,无论是征野,宁浪,心里大石都放下半,立刻让开让她给榻上昏迷贺顾诊脉。
颜之雅也没多话,只放下小药箱迅速切脉,又翻开贺顾眼皮瞧瞧,这才站起身来。
宁浪道:“既然如此,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坏,死马当作活马医吧!”
柳见山却道:“都尉,这药究竟从何而来,会不会反而害将军性命?”
外头天色渐暗,日头西斜。
第五日也要过去。
众人犹疑着,没人敢替贺顾做这个主,决定他究竟要不要吃这粒丹药,外头却忽然传来个有些熟悉声音,众人听那声音,都是心头微微跳。
日,可好歹人还活着,已是不幸中万幸,可见老天有眼,不愿叫他丧命,咱们却不能再拖,只等着陛下从京城安排御医过来,要等多久?侯爷等起吗?眼下既有办法,哪怕只有线生机,为何不试?”
征野被她说动容,又忽然惊觉,他不知为何潜意识里总觉得那道士是个江湖骗子,竟忘事——当初那道士疯言疯语,说他家小侯爷日后要大肚子,被他顿好骂,可后头……后头却竟真应验……
那道士究竟是什人?
征野回过神来,也不拖,只面皮抽抽,立刻转身出大狱。
他进帅帐,也不顾旁边站着宁浪、柳见山众将士,只把贺顾带着几个箱笼找出来开始翻箱倒柜,好在东西虽然被扔在箱笼里落灰,却还是叫他翻出那个装药小瓷瓶。
裴昭珩见她看这样快,心中微微定,道:“如何?”
颜之雅沉默会,绞尽脑汁斟酌下措辞
“且慢。”
柳见山、宁浪没见过新君,并不认得眼前这位便装打扮玄衣公子是谁,只识得他身后跟着颜之雅颜大夫。
征野和闻天柔却知道这位主儿是谁。
征野还以为自己看错,恍半天神,半晌后回过神来,才连忙跪下道:“叩见陛下……您怎亲自……”
裴昭珩眼就看到榻上贺顾,周遭人声和喧哗好像下子全都消失,整个世界悄无声息,唯动静只有贺顾还在微微起伏胸膛。
这瓷瓶十分古怪,当初贺顾便和他提过,说怎也打不开,征野还记得,刚才翻找时便打算生生砸开取药,却不想这次他只是试探性拔拔那瓶塞,却轻而易举“啵”声,开启瓷瓶。
股清淡药香,顿时在帅帐里弥漫开来,征野从瓶里倒出来粒莹白小药丸,愣在原地。
宁浪走到他身边,奇道:“这是什?”
闻天柔、柳见山等人也围上来,征野犹疑会,看那头闻天柔眼,才道:“这东西……搞不好能救将军命……”
他说完又立刻补句:“也拿不准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如今也没有别办法,方才随闻参军去见穆达,将军中毒是黑香君,中黑香君毒,能挺过五日已是闻所未闻,若再拖下去,恐怕就真不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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