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他前些日子在朝会上,允选秀充盈后宫事,竟真不是敷衍事,而是真迷途知返,愿意回到正途上,不再和贺将军整男风那档子事?
几位老大人心里时又喜又有些生疑,只是这三分喜意,还没等他们在怀里揣热乎,便在跟着皇帝贺顾二人进揽政殿后,很快烟消云散。
揽政殿贺顾也来不止回,但在珩哥登基后这样与几位议政阁大臣奏事,两世来倒还是第次。
先帝在时,这殿宇中浓厚药味,已然扫而空,此刻殿中萦绕在贺顾鼻翼,却是某人身上那股贯淡漠、似有若无、却从来不曾消失清浅檀香味。
裴昭珩在御案前落座,又吩咐内官给在座诸位大臣赐座,这才开口道:“今日正好诸卿入宫奏事,眼下事也已谈完,子环既回京来,不若起在朕这里吃个茶,北地战事如何,正好道讲与几位老大人听听。”
饶是李秋山早知此番贺将军得胜回京,皇上十分看重,更给贺顾新朝武将里,头份郑重礼遇,可却也绝没想到,皇上竟会亲自在宫门城楼上相迎,眼下瞧见这情形,不由也有些吃惊——
只是此时此刻,那头贺将军,瞧着倒是分外恰然自得,似乎并不意外样子,路夹道跟随到此百姓们见此情形,更是欢声雷动,纷纷山呼皇上万岁,好不热闹非凡。
直到贺顾行人进宫门,那朱红色、高望不见顶禁中大门,才再次缓缓闭合,外头百姓却仍然聚集不去,个个伸长脖子,巴望着再瞧哪怕只有片刻热闹——
贺顾却不知道后头情形,进宫门,他眼便瞧见裴昭珩和他身后跟着几位议政阁老大人,时有些意外,但还是很快回过神,立时跪下叩首道:“臣贺顾叩见陛下,归京来迟,恭问陛下圣安。”
贺顾方才本来还叫这汴京城里融融春意和满街芳菲弄得有些醺醺然,此刻见这几位老大人,倒是立刻清醒过来——
贺顾这趟去北地,本就是奉命平乱,此刻回京来,第件事自然便是给皇帝复命,闻言便站起身来行过礼,把这两个月在武灵府与北戎人战况说遍。
其实军情如何,每隔几日都有八百里加急上京答复兵部和议政阁,此刻也不过是走个流程,贺顾自然说十分简略,并不细述,几番险死还生厮杀,在他嘴里也不过寥寥数语。
裴昭珩听完,点点头,却并不置可否,反而转头看看下首龚昀、余亦承二人,忽然勾起唇角,温声笑道:“龚老、余老?”
龚昀和余亦承二人万
他这番跪礼问安,倒是从头到尾丝不苟、丝毫不曾含糊,没有分毫居功自傲意味,叫人半点挑不出错来。
裴昭珩道:“朕躬甚安,将军平身吧,雁陵返京路长,卿路可好?”
几位老大人见状,都有些怔然,半晌才不约而同悄悄交换个眼神,彼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——
贺子环也就罢,自打与陛下出那些传闻,他是贯装傻充愣、假作不知,方才这番做派倒也不叫他们意外。
……可陛下往常待贺子环,优容从来甚于旁人,实在明显得很,分毫不加掩饰,叫人不多心都难,否则往日那些风言风语,也不至传满城都是,怎今日倒好像忽然疏远起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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