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叫他起,鲁中丞虽心中还是惴惴,可却不能不起,只好站起身来,擦擦额上汗。
贺顾本还有些意外珩哥原来给他封赏便是要给贺家晋爵,难怪他昨日说要赐宅时候说什“反正你以后也不是长阳侯
闻修明都打不赢仗,贺顾不仅大胜而归,且还胜如此漂亮,若他否定贺顾这份功绩,无疑也是在否定连这不值提仗都没能得胜闻伯爷,隐隐便与方才他褒赞闻修明那些话自相矛盾。
鲁中丞只得到:“老臣……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裴昭珩点点头,缓缓道:“既如此,那鲁中丞也是认同,朕觉得此功足以给贺顾晋爵?”
鲁中丞犹疑片刻,道:“可……可贺将军他……”
裴昭珩道:“既然不是因着这个,那鲁中丞觉得朕不该给贺将军晋爵,可是因着他年纪太轻,不足以服众?”
莫说本朝,历朝历代也未有如此年轻便拜公爵之先例,先帝在时,闻修明闻伯爷为国朝纵马生,南征北战,先帝也只是授之以伯爵。”
“老臣不是觉得陛下不能封赏于贺将军,御史台几位直言上奏之同僚,也并非是如同某些人所言那样心胸狭隘、嫉贤妒能,见不得陛下任用贤将能臣之人,只是陛下登基未久,处事尚缺些经验,倘若今日贺将军以北地之功,便拜爵国公,那又该叫如闻伯爷般,为朝廷、为国朝戎马生,可封赏却竟不及年岁不及其半数贺将军之流,情何以堪、如何自处啊?”
鲁中丞语毕,整个崇文殿上下,片寂然,落针可闻。
贺顾立刻感觉到数不清视线或有意或无意落在自己身上,直盯得大喇喇如他,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毛起来。
裴昭珩没答话,只是淡淡看着底下垂首不再言语鲁中丞,良久,才轻笑声,道:“中丞可还有没说完?”
鲁中丞这次倒答得很快:“……确如此。”
裴昭珩微微闭闭目,良久,才字顿极为清晰缓缓道:“当年太祖起于乱世之中,不过十六岁稚龄,太祖十八败前燕名将柳震,二十三岁统江洛、越夷,二十八岁手刃前燕废帝广山王,那燕废帝当年长于太祖皇帝三十岁有余,依中丞之见,太祖皇帝当年是否也不能服众啊?”
鲁中丞愣只不到瞬,立刻面色微白,额头冒出层冷汗,“噗通”声便跪下叩首连道:“陛下言重,微臣岂敢,微臣并无此意啊!!”
崇文殿里依然是片静默。
裴昭珩面色淡淡、无悲无喜看着底下跪着鲁中丞,道:“没有,那便最好,中丞请起吧。”
鲁中丞微微愣,想是也没想到皇帝会是这个反应,但还是微微躬身,道:“臣奏毕。”
裴昭珩道:“好。”
“你方才所言,朕都明白,那朕来问你,你觉得朕不该给贺顾这个爵位,是因为贺顾此次北地之功,尚不足矣?”
鲁中丞胡子颤两颤,半晌才道:“老臣……老臣……”
他想说确然如此,可是仔细想,贺顾此次只以两月功夫便击退北戎,且还生擒汗王穆达送归京城,最重要是他还是顶闻修明缺去,先帝在位这些年来,闻修明确是南征北战几乎未尝败迹,可谁想到他第场败仗,竟就是先帝继位后这最重要第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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