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果然提到他。
只是等贺顾听清裴昭珩说什以后,微微怔,回过神来,已经有旁人比他还要更先按捺不住。
“陛下,这恐怕不妥啊。”
裴昭珩微微敛面上笑意,看着底下那手捧朝笏身形佝偻老臣,淡淡道:“哦?鲁中丞以为有何不妥啊?”
那老臣微微揖,也不抬眸去看皇帝神色,只缓缓道:“贺将军此番平定北戎之乱,确解朝廷燃眉之急,于情于理,皆应厚赏,然他毕竟年纪尚轻,甚至未及而立,放眼望之,
王二哥猜果然不错,今日朝会甫开始,皇帝开口便谈是昨日贺将军班师回朝,北地将士论功行赏之事。
龚昀显然昨日回去不敢懈怠,已经叫兵部人熬夜加班加点把承河有功之士晋赏敲定,裴昭珩在朝会上提便,众臣自然都是山呼陛下圣明,并无异议。
裴昭珩道:“论功行赏差事,也是朕昨日让龚老临时安排下去,倒难为你们如此快便能拟定章程,且还如此妥当,确不错,整理折子是兵部哪位爱卿?”
兵部位四十来岁模样,面颊微须侍郎闻言,立刻站出来手捧朝笏躬身道:“微臣兵部郎中尹可为,分内之事,愧蒙陛下褒赞。”
裴昭珩颔首道:“甚好。”
贺顾笑道:“原来是二哥,好久不见,二哥这是……久不在京中,竟错过二哥升迁之喜,还未恭贺,改日定重新补上贺礼。”
王沐川走到他身边,不咸不淡道:“子环果然是长大,如今处事也如此八面玲珑滴水不漏,可见长进。”
他这样贯阴阳怪气,贺顾倒莫名觉得亲切起来,闻言不由哈哈笑,摸摸鼻子道:“那可不是,岂能光长饭量不长见识?那不是成饭桶。”
王沐川闻言凉凉瞥他眼,鼻腔里不轻不重“哼”声,道:“油嘴滑舌。”
两人倒都不约而同好像把贺诚庆功宴那日,王沐川酒后醉话忘个干净。
又道:“既然如此,兵部章程,既然众卿都并无异议,那此事便这去办吧。”
贺顾在底下跟着道句“陛下圣明”,心中却莫名有些惴惴——
将士们封赏既然定,昨天在揽政殿珩哥说过自己封赏,今日朝会他自有主意……也怪他昨日沉醉在温柔乡里,浑然忘问他正事,压根不知道他打算怎赏赐自己……
若只是赐些银帛赏物,给个田庄宅子,那倒还好,毕竟这回北地战功有目共睹,想必再看不顺眼他也挑不出什错处来,怕就怕珩哥打算整些什出格操作……
贺顾想起他路上不太好预感,和对裴昭珩打算隐隐有之几分猜测,眼皮子这回是真开始跳。
王沐川哼完才稍稍压低些声音,道:“昨日事,听父亲说过,今日朝会,想必你必得厚赏,这些日子可要注意言行,切莫太过忘形,授人以柄,往后招致麻烦上身。”
贺顾微微笑,道:“多谢二哥关怀,自省得。”
顿顿,又道:“对,这些日子,还要多谢二哥在朝中为说话。”
王沐川闻言,似乎微微愣,回过神来却并未回话,只是面无表情看他眼,良久,才道:“你自幼相交,何必言谢。”
正此刻,那头紧闭着宫门终于“吱呀”声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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