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自称亲戚在司天监当差黑脸汉子闻言,竟也不害怕,只嘿嘿笑着递给刘老六把瓜子,道:“欸,怎还认真呢,玩笑,都
远不必为此介怀在意——
中宫人选有,新帝婚事便也很快定下来,司天监挑来挑去,选个无论横看还是竖看都再合适不过良辰吉日。
七月初。
虽说是早些,但今上婚事实在拖太久,好日子难等,如今定早些,倒也不是不能理解,反正太后娘娘、太妃娘娘必会帮衬着,内务司也不是操持不过来。
皇帝婚事,那可是天大热闹,这消息很快便如同长腿般,传遍大街小巷,时京中无论街头巷尾,贩夫走卒,男女老幼,茶余饭后谈资都成新皇立后事。
愿意抬举谁,他们也懒得再多过问。
总之再不济,皇后人选也得过太后娘娘眼,自己亲儿子讨媳妇,太后娘娘总不至于不上心吧?
当初她替已故长公主选驸马,何等上心、何等挑剔,朝臣们可都记得。
贺大姑娘能过陈太后那关,想必无论品行、样貌,都定然是不差。
这次没御史台刺儿头鲁中丞和赵大夫,朝臣们瞧着议政阁那几位,似乎也并没有规劝皇帝再行斟酌中宫人选打算,没人牵头,议政阁老大人们又都不吭声,底下自然学乖,要在心中掂掂自己几斤几两、什分量,够不够格去做那出头鸟。
有人道:“当初贺将军回京时,咱们皇上就在宫门前城楼上站着,虽只远远瞅眼,哎呦!那样貌,可别提多……”
他想说俊,可话到嘴边,却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,于是连忙改口,道:“……别提多威风、多英明神武!真不知宫里头替皇上选出来娘娘,得好看成什样,才能配得上皇上呐!那必得是天仙儿样人物啊!”
旁边有人嗤笑道:“那天也在你旁边,刘老六,别吹牛,隔那老远,皇上就算真在城楼上,你能看见什呀。”又有人道:“刘老六就是在吹牛,家表叔在司天监衙门里当差,给贵人们帮手,他说他亲眼看见……”
说话人语及此处,四周看圈,才把头凑到茶摊底下躲着阳光嗑瓜子人群中间小声道:“他说他亲眼瞧过那位……那位画像,啧,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啊,生面方耳阔,眉毛好似两条烧火棍般,刘老六还吹说是什天仙,看即便是天蓬元帅下凡,也比……”
刘老六被他呛得面子,面红耳赤道:“胡说八道什,随便编排皇后娘娘,若把你告到衙门去,你可得吃不兜着走。”
于是,选后之事激起点不大不小波澜,便这雷声大雨点小消失。
至于那位传闻中和陛下关系很不简单永国公贺小公爷,如今自然是没少有人等着瞧他笑话,以为皇上既然总算定下心,等成过亲,知道女子好处,贺将军这不登台面旧日之欢,想必难免要遭冷落。
时幸灾乐祸、等着看他笑话、同情他都有,贺顾倒对那些人言语里或暗藏机锋嘲讽、或隐晦婉转劝慰都不置可否,只是延续他贯作风——
装傻。
只是这次倒不是为低调,而是因着他心中清楚,更大风浪还在后头,眼前这才哪儿到哪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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