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尚是第
次从十方嘴里听到这句话，十方竟然……是想陪着自己
吗？
李熠只觉心口热，当即就想上前朝十方诉衷肠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褚云枫假模假式地叹
口气，道：“你不如趁着眼下，多给他留点念想，春宵苦短……哎呀，多亲近亲近吧。”
褚云枫这话细究倒也没毛病，可听到十方耳中，却像是在告诉他自己时日无多，要珍惜眼前。颜先生自然知道褚云枫这话是在给李熠帮忙，但还是忍不住瞥他眼，
颜先生开口道：“你放心，
会尽力。”
“当真？”十方问道：“你是说这孩子有希望能活下来是吗？”
颜先生无奈道：“从未说过他会有事。”
十方闻言顿时松口气，面上带着抹不加掩饰地喜悦。
褚云枫拽着李熠手依旧没松开，开口道：“十方啊，你说你生死都看得这
开，怎对这孩子反倒执着呢？”
颜先生没有做声，旁边褚云枫忙道：“出去看看。”
褚云枫说罢假模假式地跑到门口看眼，回来后朝十方道：“走。”
十方闻言深吸口气，朝颜先生问道：“今日他朝问孩子事情，不知道该如何答他。颜先生，知道你素来不会骗人，你实话同说，身上这蛊虫究竟能不能治好？或者直接告诉，还能活多久？”
颜先生刚要开口，褚云枫忙朝他使个眼色。
颜先生不太想搭理他，但最后还是改口，道：“不好说。”
失望，却知道十方如今心情定然比他更纠结，所以心中虽有些难过，却没再追问。
当日午后，颜先生又来替十方诊脉。
十方直想着今日李熠那番话，想朝颜先生求个明白。
于是他趁着颜先生诊脉间隙，朝李熠道：“突然有些饿，你去帮到厨房看看有没有点心？”
李熠看眼桌上摆着点心，知道十方这是想支开自己，于是转身欲走。这时他身边褚云枫却扯下他衣袖，而后朝旁边霍言声使个眼色。
“是怕殿下执着。”十方开口道。
李熠双目红，险些便抑制不住自己情绪。
“你以为他执着是这个孩子吗？”褚云枫开口道：“他执着是你。”
十方拧拧眉道：“能怎办呢……也想陪着他。”
李熠闻言愣，怔怔看着十方半晌都没回过神来。
反正这话也不算是骗人，十方将来能活七老八十，还是长命百岁，他确实不好说。
十方闻言面色黯，问道：“那孩子呢？能活吗？”
“孩子……”颜先生迟疑瞬，见褚云枫又朝自己使眼色，顿时有些不耐烦瞪对方眼。
十方见他不答，又道：“记得殿下当初是刚足七个月就出生，如今这孩儿已经五个多月吧？算起来……若是能再……”他越说声音越小，只觉悲从中来，声音竟开始有些哽咽。
李熠见状便欲上前安慰，被褚云枫把拉住。
霍言声见状会意，提步走出房间。
李熠原是不想这骗十方，可他也有些好奇，想知道十方究竟是怎想。
十方从前就不愿朝他剖白心事，如今说得就更少。
偏偏他又不爱咄咄逼人，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便横生许多“隔阂”。
“他走吗？”十方开口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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