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鬟福身道:“太后娘娘有事宣王爷入宫,王爷早晨便走,特意吩咐奴婢们不必扰都知,都知可要洗漱吗?”
青岩:“……”
他感觉到自己这些年在王府树立威严形象,多半已经夜之间崩塌,此刻搞不好满王府都已知道他昨夜宿在王爷屋里,且今日还睡个日上三竿,只恨不得转身回去拿起砚台把昨夜昏昏睡去自己砸醒。
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“太后娘娘怎会忽然宣王爷入宫?”
闻宗鸣将沈氏和谢菡安顿在京郊个庄子上,母女俩临走时,青岩匆匆跑回住处,将这些年存下月例银子拿出大半,分要给她们带上。
沈氏本不肯收,无奈青岩如今有张利嘴,忽说姐姐谢菡到年岁,以后许合适人家,嫁人时总要有金银傍身;忽又说自己在王府吃穿用度不愁,实在不需要这许多银钱,直说沈氏哑口无言,最后只好答应。
青岩结桩记挂多年心事,时心情大好。
晚上闻宗鸣在书房给宜川那边府宅管事写信,开始为动身离京做准备,青岩在旁研墨,本想开口感谢今日之事,谁知恰好对上闻宗鸣目光,两人四目相接,闻宗鸣面上没露什神色,手里笔倒是不动声色被搁下。
青岩实在没想明白,他分明是在伺候文墨,为何最后却不知不觉伺候到那弃文墨于不顾人身上去。
“奴婢们也不知。”两个小丫鬟齐摇摇头,“只听说似乎是娘娘知晓王爷这几日中暑,身子不舒服,关切王爷呢。”
果然晚些时候,闻宗鸣回府来,还带回箱梅子,说是宫里太后娘娘得知应王不耐暑热,有些上火,这才赏下给他生津止渴、清热去火。
见太后面,闻宗鸣瞧着心情似乎很好,青岩领着人伺候他回正房更衣时问两句,他果然笑道:“皇嫂已能下床,瞧着气色好许多,实在是件好事,也能带着你放心去宜川,以后京中便更没什放不下心。”
青岩心知他对太后十分敬慕,也很替他高兴,只是想起早晨自己赖床耽误没能跟着他起入宫,有些不好意思,闻宗鸣看出他心思,屏退左右低声道:“说过,会好好待你,不过睡个懒觉罢,你不好意思什?以后若是哪天倦想歇,遣个人来知会声,你自睡你便是,难道这王府里还有人敢替本王怪罪于你?”
青岩心中暖,正要答话,闻宗鸣却道:“不过再过几日,有件事倒真
后来夜里落雨,淅淅沥沥雨声包围整个应王府,青岩难得睡个天昏地暗,他在个温暖怀抱中放下所有防御,也不知过多久,隐约感觉到有个人轻轻地拍他脸,低声唤他醒来,青岩身上却乏累厉害,便只是翻个身,并不搭理他。
对方似乎无奈笑声,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后来青岩醒转时,已经日上三竿。
他回想起昨晚事,这才惊觉自己昨日竟然就这大喇喇在王爷房中歇下,而不是如往常样回自己住处,且此刻王爷已经不见踪影,这个时辰,也没有人来叫他。
青岩匆匆起身,出门时看见门口候着两个小丫鬟,不由得脸皮抽抽,好险没绷住,半晌才强自镇定,若无其事问道:“王爷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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