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东西从未拥有过,或许不会奢想,可旦拥有过,哪怕只有短短朝夕之间,便生也无法再忘怀。
只是他难过倒也没有持续太久,原因无他,这日回应王府后不久,夜里王爷忽然发起高热来——
闻宗鸣身体向很强健,青岩在应王府当差近十年,从未见他这般烧昏迷不醒,可若说是落风寒,这盛夏时节风寒又是从何处落?
闻宗鸣高烧不退整整夜,青岩使唤着婢仆们进进出出不知给他换多少块帕子降温,又不知遣人往太医院跑多少趟,却得知昨日太后不适,整个太医院所有在值太医都进宫去给太后娘娘会诊,
老伯爷问:“老朽听闻王爷身边,有位连皇后娘娘也赞许稳重干练内官,想必便是这位吧?”
昌平伯目光落在躬身站在闻宗鸣身后青岩身上,脸上虽还挂着礼貌笑容,眼底却隐隐有些冷意。
青岩知情识趣,立刻温声道:“王爷与伯爷有要事相商,小便不打搅,若有什吩咐,小再来伺候。”
语罢便退出茶厅去。
闻宗鸣见他如此,微微蹙眉,似乎要阻拦,那昌平伯却拦住他,笑着提起自己也在宜川有座宅子,又说起宜川风土人情,样子颇为热络,看来对这位有香艳传闻在身准女婿,也是心中有意。
要你操办下,皇嫂有意替与昌平伯家小姐做媒,要离京前上门去拜访老伯爷趟,也不好空着手前去,你只按往日会客常礼来备置便是。”
青岩听,心里却好似当头被浇下盆冷水,下子什柔情蜜意、什对将来到宜川期待都没,只剩下片透彻心扉凉意,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失礼数,并未露出什异状,只是喉结微微动,垂眸道:“是,小知道,必然打点妥贴,王爷只管放心便是。”
……是啊,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,他怎险些忘呢。
王爷……毕竟是王爷。
*
……也是,毕竟内侍总归是生不孩子,又是奴才之身,在后宅之中搞不好还没有个有身孕妾室麻烦,只要他女儿做王妃,难道还怕打发不这区区个小内侍吗?
昌平伯自然是不会把青岩这样小玩意,正儿八经当个碍障,毕竟以他家世,女儿若能搭上应王府这桩婚事,其实是大大高攀,有些小节,实在不必太拘。
青岩候在厅外,感觉到伯府下人们落在他身上或好奇或打量目光,心里却有些木然。
他既早已下过决心报答王爷,那便不会出尔反尔,王爷要他侍奉也好,要娶回王妃也好,今日看他在眼前顺眼、明日有王妃要遣走他也好,他都不会有怨言。
……可若说心中难不难过,青岩骗不自己。
这日后,大约满朝上下都知道应王和皇上告病,要去宜川修养,即将离京,登门拜访辞行送别者络绎不绝,闻宗鸣时应酬不断。
青岩也不再去打扰他。
他该重新摆正自己位置,有些东西,王爷若能给他,他很欢喜,可王爷若不能给他,青岩也不会怨他。
他早就想好,不是?
日子如约到闻宗鸣上门拜访昌平伯爷那天,青岩跟着道去昌平伯府,那位老伯爷许是也听过些流言,下人上茶后,目光便落在青岩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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