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医颤巍巍道:“内官……可别不信,宫中各位贵人们病档,太医院都有造册,老朽……在太医院供职五十余年,还能记错不成?”
青岩还要争辩,却感觉到身后有只手拉住自己,他转头却发现拉住他不是旁人,正是床上苍白着脸、面无血色王爷。
闻宗鸣声音有些沙哑,低声道:“江太医,小时候是替本王瞧过病,不可无礼。”
青岩却已经隐隐红眼眶——
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,怎昨天太后娘娘还在要替王爷说亲,王爷也交还所有差事,眼看着就要到宜川去过悠哉日子,今天忽然就发痨病呢?
时竟连个也不剩,他只好命人去京中汇春堂请大夫来——
老大夫睡半夜被叫醒,火急火燎赶到王府时蓬头垢面,显然连洗漱也不曾,切脉蹙眉许久,从背着箱子里取出针袋,又叫青岩将闻宗鸣翻过去,整整施半个时辰针,开药叫下人去煎过给闻宗鸣服下,第二日傍晚,闻宗鸣才退高烧醒转。
青岩问那老大夫,王爷得是什病,对方却摆摆手,道:“老朽学艺不精,不曾见过这种疑难偏症,实在不敢妄言,这位小内官,还是去请来宫中御医相看,最为妥当。”
说完便拦也拦不住匆匆走。
青岩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,可却又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猜测那个意思。
这怎可能?
寻常痨病鬼或许还能拖个几年光景,可这样急发痨病……便如先太子,青岩也听说过,年不到时间,人说没就没,岂是闹着玩?
青岩越想越难过,伏在床边拉着闻宗鸣手道:“肯定是诊错,哪有那容易就得痨病,江太医年纪大或有失误也是情理之中,小再去请……”
江太医在旁边听,却摇摇头道:“小内官,若是旁病症,老朽或许真有失误也未可知,可这急痨……当年先太子殿下卧病时,老朽与太医院群策群力,日夜想法子,最后也没能留住……险些搭进去身家性命,唉,这病灶老朽便是化成捧骨灰也忘不掉,是不会看错。”
皇帝倒是很快知道应王急病,遣来太医,这老太医比前日大夫年纪还大,张嘴里没剩下几颗牙,说话漏风,青岩很怀疑他专业能力,但他毕竟不通医术,也别无他法。
老太医把完脉,摇头晃脑思索会,道:“王爷这是……急发痨病。”
青岩不可思议瞪圆眼,蹭声站起来疾声道:“怎可能,王爷向身子强健,怎会忽然就染痨病?太医别是诊错吧?您还是再看看……”
老太医却挥手表示自己没看错,徐徐道:“这……这急发痨病在宫里……也不是第回,先太子便是因这个没,再说王爷小时本就有过病灶,如今复发……也……也不奇怪。”
青岩急道:“王爷小时何曾有过病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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