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就那样站在他面前,近在咫尺、触手可及,他垂眸而立,模样温和顺从。
闻宗鸣却忽然觉得青岩离他很远。
青岩好像忽然成冰川雪原里座孤岛,让他看得见,却再也摸不着。
这让他心里猛地揪下。
分明想着,以后得到青岩信任,那时再把切告诉他,可此刻,他却没有控制住自己,他不能否认他在害怕,害怕就此失去青岩信任,害怕青岩从此往后再也不会听信从他口里出来半个字。
青岩垂眸道:“殿下说是。”
“……”
不对,不是这样。
不该是这样,怎会变成这样?
闻宗鸣心里难得烦躁起来,种使不上劲憋屈感袭上他心头,他今日想要分明不是这样结果。
确没有点为青岩往后不动再到旁人身边心思吗?他确没有半分私心吗?
“……”
他抿抿唇,终究没能在青岩面前说出违心话。
“承认。”他低声道,“或许确有些这个原由,在众兄弟里,既不年长,也无靠山,更不受宠,即便不去永仁宫,掌事也有比这里更好去处。”
“可最希望,只是掌事往后在面前能够别再这般……这般心口不,总和说漂亮话,总不肯把心里想告诉,只是希望你之间,能坦诚相待,掌事身份和秘密,不会告诉任何人,以后也绝不会亏待你,往后在人前是什地位,掌事在内宫就是什地位。”
“若说,世间或许真有鬼神,当年应王也并没有死……掌事信吗?”他涩声道。
青岩闻言,抬头看他眼,那目光很莫名其妙似,又带些费解。
“殿下不必如此。”他道,“小如今已打算从此往后,都死心塌地跟着殿下。”
“殿下不必煞费苦心再诓,只管放心就好,毕竟殿下如此智谋,让小背叛殿下,小实是不敢。”
青岩这次说确是
他只是想对青岩好,他只是想让青岩不要对他那戒备,为什事情会变成这样?
他只是像从前在应王府对谢澹那样,想要事事替他安排妥当,把青岩也护严实周密,让他不必再为向上钻营费心。
可为什当初谢澹会对他好意顺从承受,感激涕零。可如今青岩,却像捧内里藏针软棉,他想要抓紧,无从使力,想要靠近,却又被他逼退。
这个孩子似乎没变,可却又似乎完全变。
从前天大麻烦来,他也总能找到解决办法,可今日对着夜色里覆着雪宫道上站着孑孓独立青岩,闻宗鸣竟头次生出无计可施感觉。
青岩没有打断他,静静听完,才反问句:“殿下想要小对殿下坦诚相待,那殿下又可曾对小坦诚相待吗?”
闻楚滞,没有回答。
青岩已经恢复从前那种挑不出错模样,垂首低眉,背脊微曲。
“小轻狂,小只不过是殿下个奴才,自然没有资格求殿下对小坦诚相待,天底下人人都有秘密,殿下自然没有义务把什都告诉……”
“不是这样!”闻楚疾声打断他,他似乎想说什,可却又欲言又止,“不是不肯对你坦诚相待,只是此事……此事太过荒诞,说,只怕你未必肯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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