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楚似乎对他从前在应王府
过往，十分好奇，
有机会就要和他套话，青岩不知道他这分好奇心是从何而来，但确，闻楚这半年多来态度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他只是个奴才罢
，闻楚对他未免有些太过热络，太过殷勤，也太过好奇。
……但孩子天性如此，闻楚好奇，似乎又是情理之中事。
青岩道：“王爷事忙，如何有功夫教
？都是这些日子跟着殿下学罢。”
闻楚目光
闻楚长高，也壮实许多，如今身量已经堪堪只差他小半个头，虽说青岩身量本就不高，但闻楚这长个速度，也难免有些太过夸张，就好像吃饲料似。
只是抽条得快，身形难免跟不上，这让闻楚还保留着少年人几分单薄，好在他骨骼宽阔舒展，虽然瘦些，穿上衣裳却看不出什
来，只显得清朗干净。
“他们都不在，只有与掌事二人。”闻楚说，“掌事不必有所顾虑。”
青岩抿抿唇，执白子。
闻楚看看他指尖那枚白子，又抬眸看他，道：“掌事让？”
青岩喉结微动，没有答话，心里却想，不错，三个月，若是宸妃，她脾气他们早就领会过，而六皇子也不似能有如此心机，这件事中，既能得利，也唯有可能沉得住气——
只有闻远。
……竟是闻远。
闻楚却笑道：“掌事与棋道也有好见解呢，宫中内侍虽多，如掌事这般通诗书、有谋略、还懂棋弈，却恐怕寥寥无几，掌事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惊喜呢？”
青岩躬身道：“小见殿下这些日子参详，这才瞧出几分有趣罢，原是连皮毛也不通，殿下谬赞。”
岩道：“掌事看看，此局可有破法？”
青岩沉吟片刻，看闻楚眼，见他颔首，这才捻起粒白子，在棋盘上落下，道：“如此可解。”
闻楚笑。
“不错。”闻楚道，“只是却也不止这个解法，掌事走是常人会选法子，最快，可并非毫无破漏，若是行棋不慎，便有可能再度陷入死局。”
“今日先生讲起此局，二哥却选另个解法，与们都不相同。”
“尊者执黑。”
闻楚闻言，也不和他掰扯，果然捻枚黑子，在棋盘上落下。
“掌事棋艺，也是当年他教吗？”闻楚似乎欲言又止，“掌事还记得……”
青岩动作顿顿。
这已经不是第次。
闻楚却把殿中侍候其他人都遣出去，抬手做个请动作，那意思是叫青岩在对面坐下。
青岩犹豫片刻，还是在他对面落座，道：“小冒昧。”
闻楚不答话，只是抬眸看着他笑笑。
青岩看着闻楚脸上笑容，和他已经舒展开许多眉目，这才恍然惊觉——
已经大半年。
他把青岩方才落下那枚白子拾起，闭目思索片刻，便抓起把棋子，步步在棋盘上落开。
青岩看半晌，赞叹道：“果然滴水不漏，二殿下虽已见绌，却不打草惊蛇，只是步步紧逼，缓缓收束，实是好定力。”
闻楚抬眸看他，笑道：“是啊，真是好定力。”
青岩对上他眸子，看着少年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笑意，却怔住，瞳孔缩，道：“殿下是说……”
闻楚道：“掌事也明白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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