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道：“想必不会。她不敢。”
闻楚笑
，把手里
那杆红缨枪舞
圈，又往地上扔，足尖踮起枪柄踢回手中挽个枪花，这才道：“倒也不仅是不敢，她如今有儿子，想必指望大，可顾不上管
。”
青岩道：“殿下英明。”
宫中再添个皇子，潜华帝前头七个儿子也逐渐长大，大皇子观政，二皇子也
闻楚：“……”
他心想——
糟，好像被这人拿捏住。
*
中秋很快来临，在中秋之前，宫里有个好消息，让潜华帝龙颜大悦。
可以说是毫不避讳，也很不怕死回答。
闻楚：“……”
闻楚表情有些古怪，又有些扭曲，好像高兴，又好像不高兴，那样子委实有些滑稽，也有些怕人。
但青岩早就知道自己琢摸不透这个精滑似鬼、多智近妖孩子，究竟是什
想法，因此这些日子来，也早已经放弃要琢磨他想法，此刻自然连打量他神情心都没有。
说出这句话，他心里也没有丁点惶恐，只老神在在、心安理得从棋盒里捻出粒白子，又落在棋盘上。
似乎粘在他脸上，半天没说话，许久才若无其事继续道：“哦？道听闻，当年掌事很得皇叔祖看重，亲自教习……”
青岩“啪”声把手里棋子撂在桌上，面色是只有无人在场时，才独有那种冷淡和疏离。
“殿下。”他道，“您过问未免太多。”
闻楚顿，道：“抱歉，只是想知道，掌事对当年旧事还记得多少，又是如何看与皇叔祖。”
“毕竟似这般轻狂少年人，总想和人比个高下，掌事侍奉二主，自然想从掌事嘴里听个答案。”
宸妃终于顺利生产，虽然胎儿早产半个多月，但好歹母子平安，是个大胖小子，取名闻追，齿续第八，闻楚终于不再是宫中皇子里年纪最幼。
因为八皇子缘故，宸妃禁足终于解，听说潜华帝前去探望时，宸妃潸然泪下，和他连连追悔当初没有好生照料七皇子罪责，又说自己孕中这大半年，每每想起当日之事，都是愧悔难当，只恨当初自己时忘形，如今是真知错，又亲笔写悔过书，手抄百遍呈于上阅。
潜华帝见她产后形容憔悴，又亲眼见那叠厚厚悔过书，果然大为动容，当日便抱着宸妃好生温存番，据说场面很是感人。
于是宸妃也就这顺理成章再度复宠。
闻楚问青岩：“掌事觉得，她可会来报复吗？”
“殿下，该您。”他道。
闻楚语气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，但又好像没有，他问：“……你这样回答，就不怕怪罪吗？”
青岩道：“殿下会吗？”
闻楚：“……不会。”
青岩点点头：“这不就是。”
青岩心里莫名烦躁起来，闻楚而再再而三试探，确让他感觉到厌烦，或许是这半年来早已知道闻楚待他宽厚，并不会因为言语冒犯发怒，也或许是除却王爷，他本来也不会对谁发自内心、有身为奴才恭谨和谦卑。
他语气里带几分讥讽，道：“殿下要听实话吗？”
闻楚怔，大约没想到青岩次次敷衍推诿，今日却忽然变态度。
“……自然想听。”
青岩道：“殿下不及王爷多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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