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心里恍惚，闻楚看
他
眼，忽然转头和商有鉴笑道：“父皇宫中这小花园景致甚美，比起御花园更甚几分，
想转转，会再走，不知商公公可否帮通禀声？”
商有鉴笑道：“这有什
难
，殿下稍等片刻。”
转身便朝养心殿里去。
青岩怔，道：“殿下，你……”
闻楚却低声道：“你有什放不下心，只管去处理就是，可是你从前在父皇宫中相交旧识吗？”
青岩心中却是动，暗忖，不对，不是因为那永仁宫掌事妒恨漱石要抢他位置——
漱石贯谨慎本分，更甚于他，怎可能明知要在潜华帝身边当值，还如刚入宫七八岁小内侍似得，贪口甜汤喝，他如此行径，倒像要躲着谁似。
——闻越。
青岩心头时雪亮，不由倒吸口凉气，难道除夕那日，和闻越……是漱石？
可他实在无法把漱石和那日那个宫人隐忍甜腻呻|吟声联系起来，且漱石怎可能会……
给工部差事，下来三四五六七皇子，潜华帝也每每总会叫去养心殿，亲自教导提点，而并不似当年英仁帝那般，只许太子人过问政事。
虽则朝堂上下，也有些非议，怕这些皇子往后，因此起不该有心思，但大多数却也都是歌功颂德，赞叹潜华帝片慈父之心。
闻楚总要去养心殿接受教诲，青岩便也沾他光，能块回去，他本就是养心殿出来内侍，比起旁人，自然亲厚几分，即便别扭如漱雪，如今待青岩也少许多当初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意味。
这日傍晚，潜华帝处理完政事，遣退内官，叫几个皇子在里头训话。
青岩与其他几个皇子宫中内官在门口候着，没多久闻越也来，兀自进殿门去，他随行那几个内侍却不知怎回事，见漱石便冷哼声，转头看向边去，似乎连留个后脑勺给他，都很不愿。
青岩喉结动，还未回答，商有鉴已经回来，笑道：“万岁说，殿下若是喜欢，只管随便转转就是，只是最近天热，这小花园夜里蚊虫多，殿下可得小心，万莫喂蚊子。”
闻楚笑着应，又请商有鉴替自己和潜华帝谢恩，这才转头领着青岩往那小花园去。
背后三皇子闻逸小声
他不是不知道轻重人，他不要命？
漱石却已经快步离开。
很快各皇子从养心殿里出来，青岩有心留意，果然余光瞥见闻越出养心殿，目光便在人群中逡巡，像是在找谁似。
这下他便再无什不明白。
……居然真是漱石，居然会是漱石。
漱石神情也有些尴尬，青岩不免想起先前商大伴说，闻越点名要漱石不要自己这回事来，心道大约是那永仁宫掌事内官，觉得漱石要抢他饭碗，这才不大和睦。
只是事情却又似乎并非如他所料那般。
漱石见这几人，很快和商大伴告假，道自己今日晌午用饭时，喝多汤，想要出个恭。
商有鉴低声斥道：“既知道今日是你当值，还要贪那口汤喝，你也不是头日在万岁身边当差，怎这般不谨慎，还不快去！回来时若主子已叫咱们进去，便不必再进来，自回下处去吧。”
漱石老实听他训斥完，这才连忙应是，退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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