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越听见祥嬷嬷说话,睁大眼似乎不可置信般,哭喊句“娴儿”,便拦也拦不住冲进寝殿里去。
段时瑾很快也出来,衣裙上沾满血渍,模样很是狼狈,看着皇后道:“还请娘娘节哀。”
齐皇后没有说话,只涩声道:“今日……今日有劳县主。”
后来齐皇后命人把闻楚和宁成县主都送出来,那段小郡王原来没走,还在不远处等着妹妹,青岩见闻楚顿住脚步看着兄妹两人背影远去,便也陪着他驻足在原地。
等再也看不见段家兄妹影子,闻楚才恍然回神似得,祥嬷嬷见状道:“七殿下是识得大理郡王
齐皇后却看也不看那两个接生婆子,只是冷着脸步步走到宸妃面前去,抬手狠狠便给她记耳光,青岩这才发现,她方才扇闻楚那下,看着虽然狠,其实已是手下大大留情——
宸妃被打跌坐在地,嘴角渗出血来,抬头不可置信看着齐皇后,瞪圆眼道:“皇后娘娘,臣妾好心替大皇子妃去找稳婆,娘娘竟还动手打人?”
齐皇后只是冷冷俯视着她,道:“这些话,等万岁来,你自和万岁说去吧,看看万岁信不信你。”
宸妃窒,道:“皇后娘娘什意思,臣妾实不明白娘娘究竟在说什。”
齐皇后冷声道:“你今日所作所为,安什心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医不是已经请来吗?”
段时行站起身道:“皇后娘娘,小王不通医理,也不好搅扰娘娘家事,就先告辞。”
皇后颔首,和缓几分颜色,道:“今日还要多谢郡王将娴儿送来前徽殿,郡王也受惊,只是……”
段时行道:“娘娘只管放心,小王明白轻重,待回去后,也会提点瑾儿,此事必不对旁人吐露字。”
齐皇后这才放他离去。
正此刻,寝殿里头却传来阵惊呼声,很快祥嬷嬷出来,脸色发白,道:“娘娘,大皇子妃她……”
齐皇后闭闭眼,牙关隐隐颤抖,道:“到底怎样?”
祥嬷嬷道:“……人已经没气。”
青岩听清这句话,时也不由默然。
若是从前,他得知自己能亲眼看到齐皇后痛失骨肉至亲,想必定会觉得大为解气,不胜欢欣,然而今日真亲眼目睹这切,想起平素向温柔厚道周氏,他却只觉得心里沉甸甸。
段时行走,殿中除闻楚这个小孩,便也没什外人,齐皇后倒也不顾及闻楚还在,走到闻越跟前,挥手便是记耳光,只打得闻越偏过半边脸去,左颊上现出个五指印来。
闻越挨打,却也不敢吭声,只是捂着脸站在原地,哭丧着脸,小声道:“儿臣知错,母后息怒,还请母后息怒。”
齐皇后却不说话,只是转目望望内殿方向,又看回闻楚那张窝囊脸,仿佛是第次打量这个亲儿子,道:“本宫息怒不是最要紧,今日之事,既有钟辰宫那女人在,定是瞒不住你父皇,若是娴儿有个什三长两短,你可知等着你是什?”
闻越嘴唇喏喏片刻,半晌没能说得出话来。
正此刻,殿外又来拨人,为首却是带着两个接生婆子宸妃,宸妃进殿便道:“臣妾来迟,都怪这两个婆子腿脚忒慢,你们还不快去!可万莫耽搁大皇子妃生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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