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从当年潜华帝在太学堂外落泪,肯替闻楚出头,狠狠罚宸妃时起,他便隐隐觉得事情有些顺利太过超出预料。
那时宸妃毕竟还在孕中,潜华帝却肯为给闻楚个孩子出头,分毫不顾及她心情,把她关禁闭直到八皇子降生,她当时可毕竟是得宠——
还有这些年来潜华帝对闻楚看似不经意、但却又总是时不时来次优容和关切。
这些都绝不是青岩错觉。
“怎不说话?可是纳闷是如何知道?”
青岩时竟不知该说什。
他年少时,确馋过万诚记那口点心,但自入宫后,便很是收敛,即便偶尔有机会在主子赏赐里吃到口,也从来都很克制,并不曾流露过半分偏爱之情。
若是旁人能瞧出他这点口味上偏好,青岩大概会觉得很惊讶,但以闻楚贯洞察力,被他看出来,青岩倒也不觉得有什意外。
闻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,忽然道:“不是看出来,是叫人去打听下,当年……当年应王府谢都知爱吃什,从前应王府,还有不少旧仆零落在宫中当差呢。”
闻楚沐浴向简单,除却早些年身子孱弱时,青岩曾听小江太医嘱咐,给他准备过段日子药浴,后来就再不曾在沐浴时往水里加些杂七杂八东西,至于花瓣这种姑娘才爱东西,闻楚更是从未用过。
好在热水蒸腾起氤氲白雾,这才稍微遮掩些,不至览无余,青岩视线也没往不该看地方乱瞟,只是挽起袖子,露出截修长白皙小臂,开始安安静静替闻楚捏起肩来。
青岩手上力道其实有些轻,或许是怕弄疼闻楚,这不轻不重、小猫踩似揉按,对闻楚而言并不能起到多少缓解肌肉酸痛作用,他倒也并没有开口说什,只是闭眼靠在浴桶壁上,微微扬起头,修长脖颈上喉结滚动,鼓起筋络连通着是片玉白色宽阔胸膛。
青岩不小心扫到眼,俯视角度下他几乎能清楚看到闻楚沾着水珠脖颈和胸膛,再往下看去,是闻楚随意曲在桶中跟着水波荡漾双长腿和……
他仿佛被烫着般,飞快挪开视线,也不知是不是被水汽熏得,他感觉到面颊上有些发热,脑子里嗡嗡作响,干脆闭上眼——
青岩手下动作顿顿,道:“殿下费心。”
“知道,你不愿提起从前事。”闻楚道,“掌事既不愿提及往事,倒可以提提从前往事。”
“掌事有没有好奇过,与二哥、六哥都并非正宫所出,为何这些年来父皇待,却好像与待他们不太样?”
青岩闻言,微微怔。
闻楚说,他确好奇过——
眼不见心不烦。
他在心里默念会大悲咒,忽然听闻楚道:“等明日和尚书大人交差,近日这桩差事也算是,难得在宫外,掌事可有什想吃想玩?明日咱们好好逛逛,也不必着急回宫去。”
青岩笑道:“殿下顽笑,小二十好几人,又不是小孩子,还能有什馋嘴好玩儿?殿下只要自己好好松快就是,不必顾及小。”
“掌事不肯说,却知道。”闻楚悠悠道,“你最爱吃城南万诚记云片核桃糕,说可对吗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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