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道:“殿下是不信吗?”
“没什不信。”闻楚沉默片刻,“读书、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天底下哪个男子不想?何况以掌事才学心性,有此愿景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青岩无言片刻,时竟不知该做何感想。
他从前总以为闻楚很难骗,可眼下却又发现,对方似乎也不尽然如他以为那样。
“那……应王呢?”闻楚忽然道,“当年,是父皇把掌事赐给他,听闻……掌事与应王情意甚笃,掌事如今这是放下吗?”
久,却还是没忍住打断他,“……宫外确海阔天空,当年王爷也确给小留不少安身立命银钱,可小是个内侍,是个阉人,殿下明白吗?”
“就算到宫外,小也不可能和寻常男子样,成家娶妻,安身立命,天下哪里都不是小归处,只有回宫……只有这里,才是小归处,小活这辈子,除伺候人没有别本事,若不回到这里,又能去哪里呢?是殿下……殿下把小想太复杂。”
闻楚侧过身来,他就那直直注视着青岩,目光瞬不错,道:“……是吗?那掌事当着面,看着眼睛,说你谢青岩,就是个贪慕权贵,趋炎附势之人,掌事可说得出口吗?”
“……”
青岩本是想硬着头皮说。
青岩才刚刚松下去些神经又开始绷紧,心里警钟狂鸣,暗道若是被闻楚起疑,他还对王爷有情,将来定然会怀疑他回宫动机究竟是什,若被他察觉自己接近他,是为利用他替王爷报仇,将来落不到好下场,又何止只是漱石?
青岩迅速收拢心神,面上笑得春风化雨,温声道:“殿下说笑,小只是个奴才,自然是皇上让小伺候谁,小便伺候谁,王爷当年就算不曾身死,以后也定然会……会娶王妃,哪里又轮得到小个奴才,和王爷情意甚笃呢?小没什放不下,如今伺候这殿下,心里便全都放着是殿下,若不是殿下今日提起,小也许久不曾想起应王爷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……那你当初和他那副情深意重样子,也都是装吗?”
青岩不由被这话
可不知怎,他看着闻楚那双和王爷如出辙眼睛,撒谎话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,最后只得狼狈侧过眸子去,道:“小……小即便不为那些,内侍也是有内侍路,小也想为国效力,为天下百姓做些好事,若有朝日能升入司礼监,也算不枉这些年所学。”
他本是心神慌乱之下信口胡诌,谁知闻楚听却愣住,道:“你……你真是这样想吗?”
青岩见状,虽然不知闻楚是怎被这种话忽悠住,但好歹有个方向给他编瞎话,便眼也不眨道:“……不错,当年在应王府中,王爷教小许多经世治学之道,小这些年来……这些年来直遗憾自己是个内侍,无有用武之地,因此直想着,若是勤勉当差,兴许有朝日得万岁信重,可以升入司礼监,也算偿小这些年来夙愿。”
闻楚深深看着他,那目光似乎要穿透青岩切伪装,直窥他内心深处,险些就要把青岩看得丢盔弃甲。
就在青岩都以为自己要装不下去时候,闻楚却道: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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