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楚却置若罔闻,道:“你要回哪里去?”
他说着说着,拉着青岩揽进怀里,把头埋在青岩颈间,似乎在努力嗅着什气息,声音极低,却仍是字句传进青岩耳里:“你现在是人……生是人,死是鬼,你要回哪里去……”
“不许走……”
青岩知道自己即便挣扎也是徒劳,只得被他这样紧紧抱着,他心里生出种极为茫然、又不知所措无奈感——
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命运按在砧板上条脱水鱼,而闻楚就是那把
尽管如此,两人呼吸也近在咫尺,青岩能闻到闻楚身上股淡淡茶气和墨香交织气味,他吓跳,道:“殿下,你……”
抬眸对上闻楚视线,却发现闻楚眼神有些痴迷似,正怔怔瞬不错看着自己。
“……”
青岩心道,果然说完正事就早该走人,之前想着要替闻楚去京城里南风馆瞧瞧,这事也没真去做,耽误这久,倒也无怪今日闻楚又开始……
他正要说话,却忽然听闻楚自己声音极低开口道:“对不起……知道……不该这样,可是忍不住。”
官缩成团,瞧着是真疼,那表情很有些滑稽,青岩见状,心里不由有些好笑,又有些心疼,道:“殿下在这等会。”
语罢便出去找人取药油。
他刚离开,闻楚眉宇便舒展开来,方才那种吃疼神情尽数散去,只是有些怔愣,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烫起泡手指和方才青岩低头吹过地方。
也不知出多久神,青岩终于拿着药油回来。
闻楚平日分明不是个大大咧咧人,这几年来每年冬天却都总要或被灯火燎着、或被炭炉盖子烫着几回,因此他给闻楚擦药也已经擦得驾轻就熟,刚开始还是蹲在闻楚跟前,后来两人逐渐熟悉,也不讲那多虚礼,闻楚也不愿他蹲着,便总是坐在闻楚身边替他擦药。
青岩本想说话,可看着闻楚眼神,看着那双灰色眼睛,他心跳忽然猛地漏拍,有那刻,青岩几乎要以为透过闻楚眼睛,他看着其实是这些年来不知多少次在梦中追寻、却连个背影也抓不住王爷——
他分明知道,眼前是闻楚,他看着也是闻楚眼睛,可不知怎,目光就是无法从那双琉璃珠子似得浅灰色眸子上移开,他心跳时快犹如擂鼓。
整个天地间,似乎都只剩下他和闻楚两人呼吸与心跳。
最后青岩强逼着自己垂下眼睑,深吸两口气,涩声道:“殿下既然知道……便不该这样。”
“殿下松开吧,……该回去。”
青岩打开药瓶,看见闻楚修长而骨节分明白皙手指上已经起个蚕豆大小水泡,不由得倒吸口冷气,道:“怎烫着这大块,殿下也太不小心。”
闻楚不说话,只任由他动作,目光却在青岩垂着眼睑和微张浅粉色嘴唇上停留。
青岩取针尽量力度极轻替他挑破水泡,又擦药,这才松口气,抬眸问他:“疼吗?”
瞧着闻楚样子,大约是没有方才刚烫着时候疼。
闻楚不答话,却忽然手上用力,青岩猝不及防间被他拉过去,好险没落进他怀里,只在堪堪要触及到时用手撑住闻楚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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