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连问下去,刨去那两三个年纪太小,十几个小倌,足足问到第八个,那少年才答道:“奴今年十六岁,接客六次。”
却没有接着答下去,反而抬起头来看着青岩,反问道:“敢问客人,客人说喜欢是什喜欢,被迫又是如何被迫?奴虽知道自己如今也喜欢男子
那姓何见状竟也不阻止,还在旁边端起茶盏,副饶有兴致模样,道:“怎又不答话?客人既然问,你们照实答便是,个个胆小如鼠,像什样子?没得叫人笑话清平馆里净是些木讷,受用起来没滋味。”
少年们显然都是很怕这姓何男子,听他这说,俱是微露瑟缩之意,那绯衣少年答道:“奴……奴喜欢,并不是被迫为之。”
青岩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失礼,还请何老板回避则个。”
那姓何热闹本正看起劲,却不想青岩竟忽然赶人,但青岩是客,又付银子,他也无法,只笑着摸摸鼻子,又打量青岩眼,这才站起身来出门去。
青岩等他出去,才转头看向众少年,从袖子里摸个小袋子出来,倒把银锞子在手上,温声道:“今日在,个个都有赏,你们那管事龟公已经走,赏你们,他不知道,你们收着就是,问你们,他也不知道,你们不必害怕,只管如实回答就是。”
少年鱼贯而入,排在他面前,皆是相貌俊秀,低垂着眉眼,十分乖顺模样。
那姓何笑道:“怎样,这可够端正、够温顺吧?”
青岩却没答话,目光在这些少年脸上扫过,那几个十三四岁他立刻便在心中排除,看着后面几个年貌像是满十六,才问道:“你们几人,都多大年岁?可有接过客?”
那几个少年也被他这问题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或是好奇、或是跃跃欲试、或是怯生生转目去看旁边那姓何男子,那姓何道:“看作甚?客人既问你们,你们如实回答就是。”
青岩衣着不凡,相貌虽不算太出挑,却隐隐有种饱读诗书温和斯文气质,身板漂亮挺秀,通身气度修雅干净,看着他们时目光也十分坦然温和,没有半点狎|昵猥琐意味。
众少年时都有些愕然,青岩站起身来挨个给他们发银锞子,他们接着赏银,这才回过神来。
青岩坐回去,温声道:“现在信吗?可以跟说实话吧?”
方才头个回答那绯衣少年,捧着银锞子先是盯着青岩怔愣会,很快回过神来,不知想些什,咬咬唇道:“奴……奴不喜欢男人,从前不喜欢,如今还是不喜欢。”
青岩心中暗自叹口气,点点头,看向下个道:“你呢?”
“奴今年十五岁,接客三次……奴……”犹疑会,“奴也不喜欢男人。”
因此很快便有个眉目明艳绯衣少年站出来,答道:“回贵客话,奴今年十七,已接过客。”
青岩道:“接过几次?”
那少年道:“拢共四次。”
青岩又问:“你如今喜欢男子吗?还是都是被迫勉强为之?”
他这问题在个南风馆里,还是对着靠这档子营生吃饭小倌,可谓古怪之极,那少年毕竟只有十七岁,登时红脸,嘴唇喏喏,有些答不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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