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“荣公子,先前多有不便,是以并未以真实身份相告,这位是当今陛下七皇子,奉万岁之命南下办差。”
荣启早已猜到闻楚身份,倒也并不意外,只看着青岩道:“……那你呢,你又是谁?”
“小人是七殿下宫中掌事内官,为便宜行事,这才随殿下与漕帮义士们化名结识,情非得已,还请荣公子勿要见怪。”
饶是荣启自负聪明,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们不是……”他看看闻楚、又看看青岩,心道瞧这位七皇子如今年岁,当年谢青岩来找他换脸时,大概还是个乳臭未
那头荣启却停也不停,仍连珠炮似念叨道:“哼,当年跑那样快,也不和事先道个别,活似要吃你似,非得换张脸——还当你要办什惊天大事,原来只为回去会这小姘头罢,既是为攀龙附凤,你从前那模样,不比如今凑趣儿得多?”
“知道,你定是以前在皇宫里犯什忌讳或是见不得人,要回去,又不能叫人发觉,这才非得……”
荣启边说着,边从屏风后绕出来,抬眸看见来人,双目却是缓缓睁大,愣在原地,嘴里还没说完后半句也卡进嗓子眼,再也说不下去——
闻楚目光从青岩身上挪开,看向荣启,道:“冒昧来访,搅扰荣公子。”
荣启:“……”
义,文七公子却是侠义心肠啊!这般待奴婢主子,只怕打着灯笼也难找,也无怪沈小兄弟对公子那般忠心耿耿,心甘情愿上刀山下油锅,也要誓死相随。”
荣启说罢,目光在青岩耳垂上顿顿,便优哉游哉挪开,再不多言,只余下若有所思邢夫人,和头雾水汪二。
闻楚却只是抬眸扫荣启眼,并没说话。
青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,果然用罢早膳,晚些时候,闻楚竟然带着他去荣启歇息船舱。
荣启正半卧在榻上,底下跪着两个粉面桃腮少女,正软绵绵给他揉肩捏腿,他捧着本书慢悠悠翻页,副意兴阑珊样子,听见有人来,也不起身叫对方进内间来,只让人家在屏风外等着,自己嘴里哼道:“还当你多大本事,耐得住性子呢,也不过如此嘛。”
闻楚道:“本想和荣公子讨些药,不过方才听公子所言,倒是解在下心中桩多年疑虑。”
荣启怔:“……你都知道?”
闻楚顿顿,道:“略知二。”
青岩心知到这地步,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下去,好在让闻楚知道他当年找荣启换脸这事倒也没什大不,反正闻楚早知道他容貌比之当年在应王府时大变,只是不知帮他人是谁,具体经过如何罢。
只要闻楚不怀疑他回宫动机,那也没什大不。
“现在知道害怕?”
“放心吧,荣某人虽不讲什狗屁倒灶江湖道义,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还是办得到,既然收你银子,便不会当这个嚼舌妇,你从前找事,也不会告诉你那小姘头。”
闻楚此来,本只是想和这位荣大夫讨些药膏。
他清早瞧见青岩脖颈上被水贼掐出淤痕,虽然嘴上没问什,心里却直记着,谁知还没开口,却先听这番话——
青岩脑海片空白,只有完蛋两个字在来回盘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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