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闻楚下车马,那身形肥胖林家二老爷便脸色发白,嘴唇微微颤抖,闻听此言,再绷不住,才刚站起身,又似个球般噗通声又跪在地上,带着哭腔连连磕头告饶道:“还请七殿下恕罪,小人不知殿下那日也在汪家府中,那刁奴无知轻狂,这才冲撞殿下,小人实是无心之失啊!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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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抵达杭州城郊。
这次林家倒是早得消息,车马还没进城门,便有人来迎接,进城后引着他们往林府去,到地方,青岩先下马车,要扶闻楚出来,却吓跳——
只见林府朱门大院,白墙碧瓦,整条街行人都已经被遣散,林府门前自上至下扑着红毯子,两只石狮子雌雄,左边雌狮护着幼狮仰卧嬉戏,右边雄狮脚踩绣球活泼灵动,栩栩如生,底座俱是雕刻着精美繁复卷叶纹,通身雪白,足有人还高,好不威风。
林家为首站着瘦胖两个约莫四十来岁男子,瘦那个穿着圆领绯袍乌纱帽,想必就是杭州织造林有道,胖那个便装打扮,应当正是他那弟弟林有路,后头家子老少依照男女之别,左右分立,女席之中为首穿着诰命袍服,应当便是林有道夫人,江宁织造汤云乘亲妹妹林汤氏。
青岩见这样大阵仗,眼皮子微微跳,把闻楚从马车车厢里扶出来,那林有道见闻楚下马车站定,立时掸掸衣袍,带着全家老小跪下叩首道:“臣林有道,恭迎钦差大人,跪领圣恩。”
得意外,他向对这些看似光风朗月,满口礼义文人并不抱有任何期待。
毕竟有当年谢父在前,他太知道个人学识并不能代表品行,即便金榜题名、琼林宴罢,也可能金玉在外,败絮其中。
——和那些贪赃枉法走卒小吏,并无本质区别,都不过是国之蛀禄罢。
只道:“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?”
闻楚思忖片刻,道:“仍依你先前所言。”
语罢林氏族人乌泱泱跪地,红雀和蔓郎虽然也随行闻楚月余,也是头次见这等场面,不免大开眼界,有些紧张局促。
闻楚却只是面色淡淡,等那头跪完许久,才慢悠悠道:“免礼。”
林有道起身来,上前两步,却又不敢太近,“水路杳杳,下官时不得探听殿下行程,竟不知殿下已经到许久,实在有失远迎,怠慢殿下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闻楚没有说话,青岩看他眼,立刻明白他意思,于是微微笑,道:“大人客气,殿下只是到金陵,尚且不曾到杭州,大人何谈怠慢之说,又何罪之有?”
“况且即便大人时疏忽,不是还有贵府二老爷吗?林二老爷不远百里,请家奴相迎,如此厚谊,殿下倒还未来得及相谢呢。”
青岩道:“是。”
又对德喜说:“你回去和他说,东西收到,先前承诺也都记着,叫他只管放心便是。”
德喜应是传话,暂且不提。
这日那江宁织造汤云乘晚些时候,却不知怎又派人来请,说是不敢怠慢钦差,恐七殿下住在汪府起居简陋不便,想接他过府去住,闻楚自然是连搭理也没搭理,只叫德寿把人打发回去。
翌日清早,众人和汪家辞别过后,便启程往杭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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