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能拖着。
闻楚命人给那老账房请
大夫，又根据旁人口中小姑娘
模样粗略画幅像，便叫两人拿上画像，到苏州、扬州城里各处烟花之地、教坊司所，去打听小姑娘下落——
青岩听闻楚吩咐时，还和那两个侍卫特意叮嘱哪几家要仔细问、哪几家粗略看个过堂就罢，好像不是第
次在这些地方找人似，很有点驾轻就熟意味，不由得有些吃惊。
暗想这些年来闻
闻楚心里有主意,把这事吩咐给侍卫们去查。
青牛卫是虎贲五卫之首、天子第近卫，战力过人自不必说，查案办差收集情报，更是轻车熟路老本行，隐声匿迹查个几个人，对他们来说当然不是难事，不过三两日，便有眉目——
织造局账房，大多是林有道兄弟二人亲信、林氏族中或远或近表堂亲，和林家打断骨头连着筋。
另有几个，虽非林氏血亲，也是林家家生奴仆，过得都极体面，比外头寻常乡绅还要阔绰些，也不可能轻易卖林有道。
唯有个名叫林炳六十来岁老账房，老伴早逝，儿子又是个赌鬼，十来年前气死媳妇，只给林炳扔下个没爹没娘小孙女，便不知所踪。
有帮手,速度自然快不止点。
众人在织造局早起贪黑七八日，终于把这三十多箱冗杂账目清楚理遍。
——织造局确有亏空，这亏空也确和闻楚离京之前得知数目,相差无几，其中具体款项开支,也和林有道说基本致。
三十多箱账册,仔细查来,所有款项竟然都能对上,严丝合缝，若真是造假，也当得住句天衣无缝。
林家果然还是有些本事。
林炳带着襁褓里小孙女，祖孙俩相依为命，好容易拉扯得小孙女长成个活泼可爱小姑娘，谁知半年前，时不慎，竟被拍花子拐去。
林炳托人遍寻杭州，也没把小孙女找回来，大约是因为打击过大，他蹶不振，竟染疟疾，病人事不知。
林家见这老头子不顶事，留着他没什
用，便把他从账房里打发出去，又怕他身上病症过给旁人，因此也不愿留他继续住在林府，只给打发到城东处破院子里，说是给他治病，实际不过叫他自生自灭而已。
好在林炳心里吊着口气，始终记得要找回小孙女，他为人良善，帮过些年轻后生，因此有人记得他好，时不时来看望他，林炳这才活到如今。
只是也不过苟延残喘罢，他积蓄早被那偷偷摸回家来趟赌鬼儿子偷个干净，哪里还有钱治病？
几个外头请来账房先生,也都众口词说账目没有错漏之处，便是他们也瞧不出什不妥来。
若事情仅到此为止,那闻楚确可以立刻起身去见林有道,再敦促下他好好经营，莫负皇恩,早日补上亏空，然后返回江宁，把这几日在杭州织造府干活如法炮制遍，再便可以回京和潜华帝复命。
但闻楚并没有这离开——
林家掌管杭州织造局多年,手下无论是能进织造局账房、还是林府内宅账房，大多都是林氏自己人,或是亲戚、或是家生奴才。
这重要活，林家不放心让外人参与其中，也只有这些人,才能清楚织造局和林府账目,究竟有没有猫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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