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夫人没有说话。
汤云乘面色灰败,良
二王爷。
汤云乘脸色晦暗,沉默良久,才涩声道:“你意思,是要咱们……咱们把王爷卖?”
汤夫人愣,随即笑笑:“哥哥若这说,也没错。”
汤云乘心中却大为不愿。
当年林家起势,九分皆仰赖先帝与林老太爷少年情谊,汤家结门好姻亲,自然背靠大树好乘凉,但自先帝驾崩,今上继位后,却不似父亲对林家有诸多容忍优待,两府好容易攀上个二王爷,这些年来才好过些,如今这条大腿还没捂热乎,便要他舍弃这几年在宁王身上下功夫,且搞不好还要得罪王爷,汤云乘自然老大不情愿。
汤云乘被妹妹这大逆不道话吓得不轻,赶忙左右环视,还好堂中只留个盈珠,立时对她厉声喝道:“今日与你家夫人所言之事,若敢往外胡说半个字,叫你全家上下都去阎王爷那报道!”
盈珠哪敢回答,连连点头。
汤夫人见哥哥吓成这副样子,虽然早有预料,心中却也不免觉得好笑,只是她养气功夫上乘,面上看着却仍是那副动杀念模样,淡淡道:“怎,哥哥怕?”
汤大人从前便知妹妹胆大,却不想她竟已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,苦着脸压低声音:“这是为兄怕与不怕问题吗?你可休再胡言,咱们是什身份,七殿下是什身份,听闻此次南下皇上特派青牛卫精锐随行护他周全,要动他,谈何容易?即便事成,你可知倘若此事败露,咱们两家会落得什下场!”
汤夫人道:“既如此,只要此事不败露,不就行。”
但方才妹妹那激,眼下他也明白,若还在宁王府这艘船上不肯下来,只怕接下来就要替他背亏空黑锅,林汤两家经营织造局多年,若丢这差事,无异于败祖业,比杀他们还叫人难以接受……
“难道咱们就不能取个折衷些法子,既不得罪王爷,又能叫七殿下放咱们马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自己也知绝不可能,说不下去。
放过他们?
汤云乘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,这些年来亏空真实数目,仅江宁织造府处,就是个能叫人瞠目骇然天文数字,再加上杭州那边……只怕即便他们肯担这罪责,天子盛怒之下,满府上下脑袋也不够砍,放过他们,这罪责谁来担?
汤大人道:“不败露?你说容易,钦差南下,为得便是查咱们两地织造府亏空,眼下你那好官人被拿,七殿下便出事,谁猜不到此事和咱们有关系?”
他说到此处,却忽然愣,心道妹妹如此聪明,这道理自己尚且能想到,她岂能不懂?立时转目去看她,果然见她眼含三分笑意,正望着自己,当下哪还能不明白她这是在激自己?
汤大人不忿道:“你这坏丫头,有什主意,直说便是,难道还能不听?何必如此拐弯抹角,戏弄于……”
汤夫人无奈笑笑,摇头道:“哥哥方才还嫌弃是白眼狼,眼下又说信,也不知哪句是真。”
汤大人哽,汤夫人没等他嘴硬,正色道:“其实,却也不是故意激哥哥,咱们眼下确只这两条路,咱们若想动七殿下,恐怕万万不能,即便成也后患无穷,这条路行不通,便只剩下条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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