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看多久,终于没忍住伸出手,然而指尖还未碰到青岩脸颊,却又忽然如梦初醒般缩回去,谁知青岩却在此刻睁开眼,看着他道:“……殿下,你在做甚?”
闻楚大窘,时颇有些做贼心虚之感,他活两辈子,行事贯光明磊落,甚少有这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之举,然而便就有这情难自已回,却偏偏叫正主抓个正着,时解释也不是,狡辩也不是,满面窘迫。
青岩其实也是朦胧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替自己擦脸,这才睁眼醒来,其实他仍自醉着,神志也并不十分清明,却只见闻楚张俊脸憋得微红,坐在自己床前不知在干什,他脑海里时悟,醉里话出口
眉头却不自觉皱得更深几分,他不答青岩话,只是要搀他进屋,哪知青岩脚步虚浮,走不两步,便似要从闻楚肩上滑下去,闻楚干脆把他打横抱起,进内间,将他放在床上。
他本欲走出门去,叫人进来伺候青岩洗漱更衣,可转念想,青岩贯好强,这副狼狈模样,只怕不愿叫旁人瞧见,便又把踏出去半左腿收回来。
倒是隔壁大约听见声响,不敢贸然进来,在窗外走廊上叩叩窗檐,有人轻声问道:“公子?可是有什要小人们伺候?”
闻楚听出这声音是那名叫红雀少年,却忽然想起这少年平素看青岩眼神,牙关微微紧,面无表情道:“无妨,不必你伺候什,去打盆水来即可。”
外头少年声音顿,继而道:“是。”
,心中也觉纳罕,不禁随着他目光抬头去看,却只见那天花板上空空如也,哪有什值得青岩那般聚精会神注目东西?
青岩这副反常模样,闻楚猜出他大约是喝醉,有些无奈,走上前去,扶住他肩膀道:“方才松亭遣人给送信,说已经截住汪家上京传信回来那伙人,你这又是去哪里,怎喝成这副……”
语及此处,却见被他扶住青岩低下头来,直勾勾看着自己,双眼却已蓄满泪水,甫对上他目光,立时扑簌簌落下两行泪来。
水渍顺着青岩略显清瘦下颌“啪嗒”声落在衣襟上,浸润出小片深色水痕。
闻楚惊,道:“这是怎?可是在外面叫人欺负?”
很快红雀打水回来,闻楚开房门让他将水盆放在架子上,才道:“好,你回去吧。”
红雀垂着头道:“是。”
余光却有意无意往屏风掩着内间扫扫,然而视线终究无法越过那道屏风,也不敢违抗闻楚命令,躬身退出去。
闻楚关门,取帕子洗干净,又回到里间,却见床上青岩闭目,似乎已经陷入浅眠。
他弯下腰替青岩把脸上泪痕轻轻擦干净,又替他脱鞋袜,这才在床边坐下,看着青岩睡颜沉默无言。
虽然完全是两张不同脸,可青岩这副神情,几乎是让他立时便想起当年品茗宴罢,不堪受辱小谢澹,这才第反应便觉得他是叫人欺负。
青岩却不回答,只是目光定定看着他,半晌,才喃喃自语似道:“你是……七殿下?”
顿顿,又道:“……为什是你?”
只是后半这半句,声音却已经轻只有他自己听得到。
闻楚心道:还好,倒是还能认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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