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这眼前人为甚不能再骗他骗,不能让他真醉回?
想及此处,却觉眼眶发涩,鼻头微酸,竟就要落下泪来。
闻楚见他面色绯红,还未走上前来,便立时闻到股酒味,顿时眉头轻蹙,道:“……你喝酒?”
青岩不答,只是扶着门框,仰起头来,仿佛那天花板上有什东西叫他挪不开眼。
闻楚见他这副模样
青岩也哈哈笑,自罚杯,汪二哥这才作罢。
两人告别后,青岩便回闻楚歇脚驿站。
今日天气晴好,因此到傍晚时,虽即将要入夜,天色却不昏暗压人,残阳夕光浸透万里层云,直映得晚霞如血。
青岩平日甚少饮酒,也知道自己酒量实在不怎样,因此从前在这方面,向甚为克制,但今日与汪二哥这种性情中人相谈,若还拘束不饮,却是不美,二来那酒楼卖也不知是什酒,入口甘冽,回味清甜,喝着倒有些像是姑娘家们喝着玩果酿清酒之类,哪知后劲却大,远胜常酒。
回来路上,他便觉得有几分头重脚轻,待到驿站,打开房门,看人时却已有重影——
面面对心上人。
青岩虽是有意使这激将法,但此刻见汪二哥这副脸色,却也实在没想到这激将法效果竟然这好,时促狭心起,憋笑之余,却还强自正色道:“罢,小弟也不为难二哥,此事既然二哥拿不定主意,改日约邢帮主出来再行商议就是。”
汪二哥听这话,酒意恼意齐上头,哪还能忍?
当即梗着脖子道:“罢罢,这事应下!不过是做几桩生意而已,又何必特意去问夫人?贤弟想替你家公子做什生意,说来便是!”
青岩笑道:“二哥好爽快!”
只见窗外傍晚霞光落进房中,窗下书案前却站着个长身玉立、玄衣金冠男子,正执笔在案上写着什,听见有人来,才抬起头来——
青岩就这样怔愣望进双灰眸里。
他脑海里片空白,心道:王爷?
然而眼前人却突兀又变得模糊重影起来,青岩欲看清而不得,只好猛地晃晃头,却只见那书案前站着分明是眉宇微蹙闻楚,哪里是什王爷?
时心中又是失望,又是酸涩,甚至还有几分怨怼——
当即斟酒站起身来敬汪二哥,才又坐下,在他耳畔低语几句。
汪二哥沉吟片刻,道:“这有何难?贤弟放心便是,包在身上,只是贤弟替七公子对漕帮承诺,也希望不是空话。”
青岩笑着拱手道:“那是自然,二哥放心就是。”
这桩“生意”虽说是半哄半骗着成,但总算也真谈成,汪二哥大约后头也反应过来自己是中对方激将法,虽没有和青岩生气,倒也报复般狠狠灌青岩几杯,等到日头西斜,两人用完酒菜,告辞之际,青岩才道:“其实二哥方才大可不必担心,这桩‘生意’,公子不欲张扬,亦不会叫你之外第三个人知晓,二哥只当是在替你汪家自己张罗产业就是,公子若有吩咐,自会使人告知二哥,二哥若有事要和公子禀告,便遣人把书信放到汇南钱庄丙字柜最上层,得消息,便会给二哥回信。”
汪二哥怔,回过神来方才笑骂道:“好哇,既如此,你这促狭鬼方才却要拿消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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