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古怪,但还是把手里事情放下,对几个小内侍道:“去去就来。”
跟着那传话内侍出养心殿。
出养心殿,那内侍却不走,转身道:“公公恕罪,叫小传话,其实并不是纪姑姑,是容王府春都知。”
青岩怔,半晌才反应过来,他说是德春。
“是春都知叫小这样和公公说,他说有东西让小转交给谢公公。”
张常宁这才站起身来,小心翼翼坐回去。
这时直没发话周老大人却笑笑,打个圆场道:“依看,鹤亭其实多虑,从前虽然有过藩王拥兵自重先例,然而皆是出于主弱臣强之故,这才会受其掣肘,如今皇上年富力强,朝中诸事平定,万岁大权在握,鹤亭何必多虑,再说七王爷如今尚且不及弱冠,年纪轻轻,哪里就有那份心机那份谋算,虽说万岁膝下都是麒麟儿,但再怎也不可能越过君父,鹤亭倒也不至如此高看七王爷,实在是草木皆兵。”
潜华帝面色稍缓,道:“还是老大人见事老道中肯。”
这来,连阁臣都在潜华帝这里碰硬钉子,皇帝心意已定,朝中众臣自然也不敢再多言什,容王随军之事,就此定下。
青岩虽然也不是不担心闻楚,但那日送闻楚离宫后,他仔细想过,总觉得以闻楚性情,不可能这冒冒失失拿自己性命开玩笑,做没有把握之事,他既然如此请命,想来应当有他理由。
会生后来祸事,万岁若今日放纵七王爷,将来等太子殿下即位,岂非养虎……”
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,旁边柯贤已经觉出不妙,朝他猛使眼色,要他赶紧住嘴。
然而却已晚。
潜华帝脸色果然迅速地黑下来,把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旁边案上,不咸不淡道:“张卿倒很为太子将来殚精竭虑啊。”
张常宁见势不妙,赶忙站起身来拱手道:“臣心急失言,请皇上恕罪。”
那内侍说着,从怀里摸出个小香囊来,递给青岩,道:“东西送到,小就先回去。”
除非活腻,寻常内侍本就不能轻易过问政事,何况以青岩和闻楚从前关系,他在潜华帝面前更要避嫌,当然也不好说什。
闻楚出京前天,青岩在养心殿指挥着群小内侍修剪花枝时,迎面小径上小布跑过来个内侍,见他便躬身拜道:“谢公公,造办司纪姑姑叫小传话,说有事找您。”
青岩愣:“纪姑姑?”
他把挽起衣袖和袍角放下去,道:“纪姑姑人在哪里,走吧。”
那内侍却道:“请公公随小来。”
潜华帝冷哼声:“藩王有先帝兄弟,也有朕儿子,自当年太|祖起,本朝向是打仗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,何曾有过不许藩王掌兵之说?若真如此,朕当年坐镇林州屯军,在张大人看来,是否也是不合礼数?”
张常宁额上沁出汗来,扑通声跪下道:“皇上恕罪,臣实在并无此意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见他还欲再说,旁边柯老大人看着急,忍不住重重咳两声。
张大人只好把没说完话又憋回去。
潜华帝被弄出肚子火来,但还得保持天子风度,只好不情不愿挪开眼去,道:“张卿平身吧,阁中议事,言者无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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